花窗柩中射入斑斑点点的细碎阳光。
屋舍朗阔,三间房并不隔断,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副《江帆山市图》,整幅画用色清雅,两峰回抱,山寺、野店隐现其间,庙宇坐落山坳,依山而筑。谷间云雾袅绕,飞鸟阵阵,一派繁忙景象。
侧门前方摆着一幅水墨云雾双插屏风,屏风两侧又并暗色秀带,从那头绕过屏风便可一眼见着她如今坐着的占了半个屋子的素色楠木床榻。
而床边东北角的窗旁,正正放着的一对花几,其上呈着一盆将开未开的墨兰,花苞可爱,色泽素雅,倒是颇有一番清雅风流之意。
头一次来这屋子时她并未仔细看其中陈设,如今一瞧,倒是稍微觉察出些不同来。
除却那些大多半新不旧的家具,靠近侧窗之处添放了一张十分崭新的花梨大理石书案。其上摆放着许多字画并几方墨砚。而那些画作有的出自当代大家之手,有的是前朝名人留下的墨宝,笔墨精绝却不曾题款之作亦是有之。
他竟也喜书么?
身为草寇,竟也学作京中那些文人雅士的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