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花,青丝如瀑,灯火阑珊之下素颜如花。
见他走来,侧过容靥去清浅一笑:“有大门不走,非得翻墙头,大人,您这是……”作死啊。
“门是封着的。”
“深更半夜,自然封着。否则有歹人闯入,隐娘一介弱质女流,可不得成砧板鱼肉?”
“大人您完全可以礼貌地敲敲门,隐娘自然会回之以礼,礼貌地前去开门,迎接大人的到来。”……
展昭很不喜欢这种主动权掌握在敌对方的险况。
她一举一动一词一字都在把他当成牵线木偶逗弄,对峙归对峙,但像现在这种一面倒的局势……
入公门数年,侦办各类刑事大案,罪犯多为男性,女性罪犯寥寥无几。
像丁氏隐娘这种耍的官府公门团团转的罪犯类型,更是凤毛麟角。不遇不知道,一遇……真是这辈子的克星啊!……
待到官差在王朝马汉等校尉的带领下强行突破闯进来,他们敬爱的展大人,已经陷入重度昏迷。
而老宅的主人,那名危险系数高峰级别的隐娘子,正忙上忙下给他们展大人解毒。见他们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没翻墙头吧,正门进来的?”
王朝马汉的反应是:“……”
“押下去,交由开封大牢处理!”
“隐娘……”层层纱帐之后,那“惨遭毒手,一尸两命”的绵娘一头雾水地走了出来,神情间慵懒倦怠,带着睡梦初醒的迷茫:“隐娘妹妹,我怎么记得是在自己家里睡觉呢,怎么一转眼,就醒来在你家卧室的床上呢?”
对於怀着孩子的年轻母亲,丁隐一向悉心。
虽然被官差反剪着颇为狼狈,却还是如往常般无限温柔:“绵娘姐姐,你尽管回家去吧,要害你腹中胎儿的歹人,妹妹我已经处理掉了。”
“中牟县,再没人能伤害你们母子了。”
中牟县最近发生了一起大事。
不是又有孕妇被杀。孕妇连环被杀案迟迟未破,中牟县的百姓已经习惯生活在惶惶中了。
而是他们中牟县医德最盛丶最得民心的医女隐大夫,被开封府抓进大牢里去了。
这还了得,原本一盆散沙般的中牟县百姓全都团结起来,成天到衙门口讨说法。
他们成天替隐大夫喊冤,一遍遍地敲响鸣冤鼓要求开封府释放隐大夫。
谁杀人都不可能是隐大夫杀人啊!
若说公鸡下蛋可能有人信,可若说隐大夫杀人,巷里玩泥巴的五岁毛孩子都绝不会信!
隐大夫怎么可能是孕妇连环被杀案的凶手呢?
她平素见着条小猫小狗都疼惜的不得了,每每见着个小孩子都是慷慨解囊为孩子们买冰糖葫芦吃,连蚂蚁都不肯轻易踩死,
这么一位大善人,怎么可能杀害孕妇!
不是说开封府的铁面包青天断案如神吗?
怎么如此善恶不分!抓隐大夫入牢,包大人脑子被锅底拍了吧!
民意的力量是巨大的,整个中牟县都团结起来,即便是官府也要退步。
民意沸腾的第四天,中牟县地方官府的最高级——县令大老爷范桐,不得不亲自带着随从向开封府包大人谏言。
哎呦喂,青天大老爷快放人吧!再不放人中牟县的百姓要造反了!
范县令去时带着全中牟百姓的万民书,回来时就带来了隐大夫被释放出开封大牢的消息。中牟县百姓人人喜不自禁,他们穷山僻壤,县城小,医术高又医德好的大夫可就这么一位,可不能让官府给糟蹋了!
“公孙先生以为本府此举如何?”
“民意所向,不可强逆。大人所做决定甚为明智。”
夕阳在山,人影已散乱,居於中牟县驿馆楼阁深处,依然能听到外面百姓奔走相告隐大夫被释放的好消息。
“这丁氏医女,在中牟深得民心啊。”正对窗户外的景致,包大人捋着长须若有所思。
公孙师爷斯文的白面上笑意一闪而过,语带双关:“那位杀死孕妇连环被杀案的凶手 的中牟县暗中保护者,岂不是也甚得民心?”
包大人转过身去,黑脸在夕阳辉照中中变得不甚明晰:“知我者,公孙师爷也。”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隐大夫被释放了,隐大夫的老宅连接数日门庭若市,街坊邻居都来造访,中牟县百姓三五成群过来慰问。
看看隐大夫是否缺胳膊少腿,是否在牢狱之灾中受了刑,最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