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为市井街坊所猜测的隐仵作,并没有受外界波澜的半丝影响,依旧自顾自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有人猜测她倾城之颜,有人猜测她兽面獠牙,可始终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神龙见首不见尾,愈发搔得民众好奇心直痒痒。
隐仵作第一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是在她和展大人恋情公布的时候。开封城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展大人,名草有主了!消息一经传出,满城大姑娘小媳妇少女心尽碎成一片渣渣。
隐仵作第二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是在她麻翻展大人逃跑的时候。消息一经传出,满城哗然。那可是展大人啊!英武温厚,黄金单身汉的展大人啊!
她居然甩了展大人跑了?!!!
这在民众看来是极为不可理喻的,这隐氏哪是什么仵作,她简直就是一朵奇葩!
开封城,郊外。
冬日,温暖的午后日光下,一袭素衣的女奇葩扬鞭纵马,驰骋在模糊的光晕中。
她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发却漆黑如乌木。
漆黑的发在风中飞扬,响亮的马鞭在风中飘荡。
“隐仵作,停下!包大人下了铁令,您不能离开开封城!”
“隐仵作,勒马,停下!下马,回来!否则卑职等就不能不得罪了!”
一声声命令从后方遥远地传来,一排排紧急调派的弓箭手已经在城墙上拉弓搭箭,蓄势待发。
筹谋多日的出逃计划,一朝施行,行云流水地就脱出了开封城。不愧是有中牟县保护者之称的女疯子,她这一手,玩的漂亮。
眼见着那女子纵马驰骋,很快就要消失出开封地界。王朝眼眸微眯,右手微微擡起,示意弓箭手放箭。
弓箭手头领变了神情:“王校尉,放箭拦截归拦截,可那隐仵作已跑远,这箭的射程又有限,卑职等怕这箭无法射到她前面。”……
“做不准拦截,反而误将其射杀啊。”……
“你说的我都懂。”王校尉远望着开封外女子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可包大人下了铁令,绝不能让她这个危险隐患逃出开封城。”
“王校尉的意思是?……”
“既然拦不下来,那就射杀好了。放出去是个祸害,那就不要让她活着走出开封城。”
“……卑职遵命。”
寒风凛冽,箭在弦上,弓已拉满。
“令——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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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恢覆意识的时候是在傍晚,残阳如血,开封城天际边火烧云燃烧血一般壮烈。
她给他下的蒙汗药分量很足,他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完完全全消解,感知着经脉处渐渐恢覆的内力充盈,展昭揉着太阳穴,缓缓从床榻起身。
凌乱的床铺,昨夜他才在这儿压着她云雨过,今晨她就对他出手了。真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女疯子啊。
“展护卫,你醒了。”
开封府的师爷兼医师,公孙先生,端着药碗,缓步进房来:“既醒了,就把这碗醒神汤喝了吧,能中和掉蒙汗药的残存药性。”
喝完药,公孙先生一边收拾药碗一边传达开封府衙的最新指令:“明日就要启程去陈州了,安乐侯一案事关重大,包大人让你早作休息,为明日的行程做好准备。”
展昭点头会意,表示自己会遵从命令。
一切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而舒缓,唯天际边血色的残阳,勾魂夺魄般妖冶。
“她呢?”
公孙师爷转身离开的刹那,展昭终是没忍住问道。
公孙师爷折过身来,看着这个已经深陷情网的痴情男子,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她走了。”
“走了?开封府方面肯放她走?”
“自然不肯,已经派人马去追了。”
“领头的是谁?”
“王校尉。”
“领头的是王朝?!”展昭豁然起身,彻底变了脸色。中牟县老宅时,王朝可是和丁隐结了旧仇的!虽说王朝是他的得力手下兼兄弟,他也信得过王朝的为人,可毕竟报仇是人的天性。
昔日险些剖膛开肚了自己的仇敌现在落为自己的追捕目标,那叫谁不是往死里整?
“展护卫,你去哪儿?”
“我去找她!”
“展护卫,恕我直言,”公孙师爷叫停了蓝衣男人急匆匆的步子,“王校尉带弓箭手去追隐仵作的时候,是刚过午后,而现在已近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