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专属治疗。”
沙哑的声音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我。
这明明不像是我会说出来的话。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抱歉,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或者……
对不起,我刚刚失控了,我这就走。
之类的话?
但是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对这些荒诞到甚至让我觉得可笑的念头,我只有一个滚字。
嗯?
我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
原来我平时都是这样想自己的吗?
“常鑫鸿,来我家做客?还是去你家。”
江蓠卿已经整理好衣襟了。
我的目光游移到她的红唇上眯了眯眼,无声咧嘴歪过头,扬起恶劣的笑容。
“来我家,亲爱的。”
“你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物的。”
-END-
番外:蜘蛛的秘密
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恍惚又怅然地意识到,我的身体无法行动。
沉重抨击耳膜的低频重音,在挤占压抑着神经。
该怎么死呢?
呼吸和心跳停止。
身体关上它的门窗开始进行室内杀菌。
灭除活络的细胞和组织。
这里需要关闭,这里需要停止。
我的大脑在做最后的指挥。
就像控制中枢逐渐断开链接。
我动不了,感觉自己不再柔软。
这大概,就是尸僵。
现在可能是到第二个阶段了。
大扫除后我的血液不再循环。
它正在逐渐沉淀到我的背部、下肢,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
我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变得越来越清晰。
颜色也会更加鲜艳。
然后,躯干也会开始出现形状不一的斑块。
以前好像听人说过,这是尸斑。
原来死亡的过程是这样的。
我的温度开始下降了。
就像逐渐融化到这个世界一样。
体温开始与身边的空气同步。
按照他们的定义来说,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尸冷。
接下来,我就会被细菌侵蚀着。
它们分解我的身体的有机物质。
看来,我真的变成了一件物品。
我感受着细菌开始蔓延,然后酶也开始分解细胞和组织。
他们把这一过程称为自溶。
但我竟然还有意识?
可能是病毒的影响吧。
可我的确是在腐烂没错,我的内部器官逐渐变软液化,进一步加速分解了。
也没有等很久。
这样的我,在七小时后被发现。
“少爷……”
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回答,理所当然的。
因为已经无法开口了。
我的意识中断了一段时间,恢复意识的时候,我似乎还在我的房间里。
眼睛也能看见了。
但是房间很脏,黑红色的肉膜把整个房间都吞噬了,蠕动着包裹,占据了扁平四方的房间。
我感觉到知觉恢复了一点。
微微转过头去。
卧室的窗外,其实不该有东西的。
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它。
路灯映衬的阴影,在没拉紧的窗帘间隙的摇曳。
框住的窗沿上方。
试探性的,恰恰坠落摇摇晃晃的黑色丝线。
是线吗?
好像不是。
那是浓密的、海藻般的柔顺黑发。
连着头皮,拼接一抹惨白的额头,晃晃悠悠地垂下来。
两笔横画的眉下,是慢慢挪动着吊下来的,瞪大睁圆的充血眼睛。
她从上面,倒吊下来了。
摇摇晃晃的。
楼上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喊着:“快点推下去。”
她的脖子有细线。
渗出来的血色很漂亮。
不过,他们好像是在假装她是跳楼自杀的。
窗外掠过她的身影。
“扑通”的沉闷一声,她落地了,我短暂复苏的意识也中断了。
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