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她不知道都还好,万一哪天那男的露出马脚让她发觉了呢?那打击不是更大了!”
“你打算怎么办?”关呈明也没多说什么,主要是感觉朋友心里都有数,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我打算找个时间单独把他约出来,我得想办法把他踹远点,但是又不至于要我姐察觉到什么。”
关呈明听着他的意思是要动手。
校内斗殴啊。被发现肯定是个大处分。
但是……
拦不住的。关呈明深知。
自己的至亲。这样的心情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要帮忙吗?”他只是简单地问。
“不,”朋友把这事儿说出来,也不是想要得到什么解决方案,或者索求什么帮助,只是说出来他就觉得舒服很多,“我要自己解决,好好教训教训那龟孙。”
“OK。”关呈明点了点头,低头准备继续打游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又抬起头,状若随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你知不知道。”
“膝盖是身体输出力道最大的部位,其次是肘。”
朋友听罢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
关呈明却没再看他,低头开始加载游戏。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所以告诉你一声。”他一边摆弄游戏,一边慢吞吞地说。
*
就在关呈明跟几个朋友聊天的时候,云树一直在旁边听着。
他必须听着,毕竟他就坐在这里,是关呈明的同桌。
事情说完,关呈明的几个朋友都散了。
这时,云树的拼贴画也完成了一定进度。他放下手中的刀和叶子,扭脸去看关呈明。
关呈明正在打游戏,眼睫垂着,看不清眼神。
打着打着,他忽然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橘子汽水喝了一口。
云树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喝橘子汽水,分班之后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喝。
然后他听见关呈明开口了:“我没在现实中打过架,游戏里学的而已。”
显然,他知道云树在看他,也知道云树想问什么,这句话是对云树目光的回应。
云树之前作出的判断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很敏锐的人。
没等云树作出回应,关呈明又接着说:“提醒这么一句,就算他真的急眼了,跟人家打起来,第一个跳进他脑海的想法会是用膝盖或者用手肘,总比动刀子强。”
云树知道他的意思。
就在刚才,朋友连珠炮一样把那男的骂得里外不是人的时候,不仅关呈明看到了,云树也注意到了。
关呈明的这位朋友,口袋里好像放着一把水果刀。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刀拿走?”云树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也拿着刀,他把刀轻轻转了几下,问关呈明。
“拦不住。”关呈明的回答就跟他响应那个朋友的时候一样简洁。
“是吗。”云树不转刀了,拿起自己的拼贴画。
他挺喜欢关呈明回答自己问题的样子,无论是像之前那样认真的,还是像现在这样随意简洁的。
都让人觉得蛮有意思。
所以他又忍不住想逗关呈明跟自己多说几句话了,继续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他姐姐啊。”关呈明在回答之前几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是平淡的,现在大概被云树问得不耐烦,语气都变得有些起伏,尾音很轻。
“也是哦,人之常情呢。”云树说。
听到这句,关呈明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看了云树一眼。
云树拿着一片刚雕好的叶子,举到头顶,对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看了看。
他的手背对着关呈明,上面的伤痕依稀可见。
“嗯。”
“人之常情。”关呈明收回目光,重复道。
*
这件事情过了几天,云树没听到什么相关的传闻。
看来是没闹出大事。
不过关呈明的朋友确实挂了彩,耳朵那里留了道疤,已经结痂了,跟关呈明手指上那种小伤口不一样,看着还挺明显的。
某天上午,一个高年级的女生来班上找他,应该是他的姐姐,两个人在门口聊了几句。
女生看起来挺疲惫的,神色嗔怪地用手碰了碰他受伤的耳朵,但是疲惫的脸上又有很淡的笑意。
关呈明坐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