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关呈明倒要看看他又有什么歪理。
“因为这是躲猫猫,而我们有猫猫啊。”
“……你卖萌?”
云树看着他,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头发上的猫咪头绳:“猫。”
然后指着关呈明手腕上的猫咪头绳:“猫。”
最后总结:“猫猫。”
“……什么东西啊!!冷笑话吗?!现在是讲这些东西的时候吗!逃命要紧啦!”
*
两个人终究还是逃出生天。
凌乱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两个人速度慢下来,拖着脚步走进食堂。
刚进食堂,扑面而来就是满室的蒸汽,热气。
冬日食堂里的热气,听起来好像很治愈很温暖,其实压根没任何意义,并不会暖和,让人浑身感觉潮潮的,还会夹杂着饭菜的怪味。
因为还没有下操,排队的人不是很多。
关呈明看着前面排队的几个学生,好像回忆起来什么,笑了一下,看着云树:“说到排队,我想起来初中一个很搞笑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没有学生会,但是有值日生。”
“值日生主要负责早操,课间操,眼保健操的考勤,还有站在食堂门口检查学生的饭卡,有没有穿校服之类的。”
“值日生是一周一换的,每周选一个班,每个班选十个人。”
“有一次选上了我,派我在一个打饭窗口前面站着,干什么呢,就看着这些排队的人,不要让他们一窝蜂全都冲到打饭窗口那里去,要保证那里的人数始终小于等于四个人。”
“第一次值日结束之后,就被处分了。”
云树看着他。
关呈明抬了抬下巴,眼里有些狡黠:“不是我,是别人。”
“那天排队的时候,窗口前面已经站了四个人,我把那个人拦下来,他无视了我,撞开我的手,继续往前冲。”
“我也没有继续拦,我说,两只耳朵,一只是聋的,另一只也是聋的。”
“他听见了,就来打我,我闪开了,他又一拳打过来,还是打偏了,还被值日老师看见了,把他带走了。”
云树看着关呈明微微扬起来的脸,他讲起以前的趣事,整个人都兴致勃勃的。
那样笃定的,不服帖的,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简直让人挪不开目光。
*
到了周末。
关呈明还是和往常一样点外卖,熬夜打游戏,睡到十二点起来,继续打游戏。
周五放学那天,他抽了一晚上时间打雪山巨兽,还是打不过,实在耐不住了,暂时放弃,决定先去搞主线去了。
第二天睡到十二点起来,游戏玩腻了,但是又想不到别的事情可做,觉得很无聊。
他靠在床头懒散地划拉着手机。
找云树?
可是现在知道了自己心意,就觉得这行为好像……有了什么别的含义。
而且马上就又上学了,又见面了,放两天假还在网上聊天?这么搞好像谁多离不开谁一样。
……归根究底,其实就是自己心虚。
关呈明自己也知道,叹了口气,往后重重仰躺在床上,发出邦地一声闷响。
思来想去,在家里干躺着也不是事儿。
他拿着钥匙和手机,总之先出去转转吧。
一出单元门,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仰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不怎么样,天色也黯淡,好像随时又要降下来一场大雪。
他走出小区,盯着门口公交站台看了一会儿,看见其中有一站写着“江水小学”。
是云树的小学。
他正出神,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公交从路的尽头驶过来。
关呈明抬头看了看,十一路。这个公交就开往江水小学的方向。
公交在他面前停下来,门开了,他走了上去。
*
关呈明在江水小学站下车。
站台和江边有一定距离,他反正也不着急,溜溜达达地晃到了江边。
江边还是雾蒙蒙的,好像每次去这边总是雾蒙蒙的,让人心情也变得有点沉重。
远远望去,对岸连山隐约可见,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那个高高细细的电视塔。
塔上那根横着的杆子还是在转,指示灯一闪一闪,刺目的红色好像在警示什么。
关呈明忽然有一个想法。他想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