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哪一时刻侵害结束,您觉得两天得来的专业性结论,和一个普通大学生在恐惧无助心境下的判断可以相提并论么,这不合理。”
谌意自上而下凝望他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道:“可您不能单凭嫌疑人一句‘没意识到’就否定客观事实,主观标准是英美法系的惯用标准,我国偏向客观主义,分析一个案子也是先从犯罪客体和犯罪客观方面切入。本案客观上是既定事实,主观过错大小有待商榷,不可能只靠一句‘不知道’就完全脱罪,抛开现实基础谈认识能力才是真正的不合理。”
“您在说什么?”闻途顿了一下,“我不懂。”
谌意说:“换作普通的认识错误问题,假如你失手射杀了一个人,你辩解说以为他是一只动物,难道就能免责么?回到本案,嫌疑人在被害人晕倒后还持续殴打,他辩解说以为被害人没有晕,同样没任何用,因为单靠主观判断的说辞,无法作为定案根据。”
闻途回答:“您可能把概念混淆了,我没在谈论认识错误或者主观过错的大小,而是四要件之外的犯罪排除事由,按照三阶层体系,主观构成是该当性,正当防卫是违法性,是两个不同的层级,换两阶层来说,正当防卫在客观阶层就阻却了违法性,根本轮不到主观阶层,我们探讨的是应该从哪个角度出发来判断正当防卫的时间条件,而不是主观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