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
贺白此时已经知道上边哥哥姐姐们的排行,而面前这两个长得差不多高的小家夥,到底谁大谁小却还不知道,加上贺白本来就没多少力气,还要留着一会儿洗澡用,是以,贺白也不多话,想着保存精力。
两个小家夥倒是蛮听话的,也不闹腾,蹬蹬蹬跑去看贺青了。
而贺青早已经止住了哭声,只是,刚刚的突然大哭,让慢慢冷静下来的贺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哭了,可也没吭声。
好在贺蓝做事效率奇高,很快就过来告诉大家水已经烧好了。
王秀娥看了看同样脏兮兮的贺青,转头喊贺玄道,“这样,老三,你去竈上看着锅,顺便帮着小五洗澡,把门关严实,也暖和些。小四先在这把头发洗了,一会儿再去洗澡。”
王秀娥说完,就开始找大盆丶皂角这些东西。
就这样,贺白终于在穿越后的第十七天,洗上了热乎的热水澡,其间,除了对皂角弄在身上产生的滑溜溜的新奇感受外,二哥贺玄也发扬了良好的互帮互助作风,不吝的对贺白提供了全方位的友好帮助。
筋疲力尽的贺白终于舒舒服服丶清清爽爽的躺进被窝里时,已经是头晕目眩的状态了。
好在王秀娥这个当娘的体贴儿女,单独给贺青贺白开了小竈,煮了小米红薯粥,滚热浓稠的小米粥,搭配甜香的红薯,吃着脆生生的腌萝卜条,贺白呼噜噜两碗饭进肚,完美的慰藉了刚刚还空荡的胃,以及奔波了一路劳累的心,使得他浑身一下子妥帖舒适了起来。
“好了,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用你干,病慢慢养养就好了。”王秀娥坐在贺白床边,粗糙温暖的手抚过贺白的额头,柔声哄道。
贺白“嗯”了一声,眼皮发困的直打架,却依旧盯着王秀娥的脸看,这张脸刻上了许多岁月的痕迹,眼角有了深刻的皱纹,鬓角的头发也白了不少,全身上下也没有特别的打扮,却让贺白找到了属于母亲的味道。
这是他以前没有拥有过的,准确的说,也拥有过,只是太短,短的没有构成记忆,就失去了,留下的只有父母无尽的争吵哭闹,以及孤独…
“贺白,你在家不在?”院门口忽然传来周胜利的喊声。
“在屋里呢,过来吧。”贺白应声,忙从被窝里坐起来。
王秀娥拿了衣服给贺白披好,这才出去。
王秀娥刚掀开西屋的门帘子,走到正屋门口的周胜利已经和堂屋坐着的贺大山丶贺玄,热情的话上了家常。
“叔,二哥,吃饭了没呢?贺白好些了吧?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了,怎么没见大姐丶大哥还有贺青?”
贺大山露了个笑,说,“还没吃饭呢,你们家吃过了?”
周胜利眉毛一扬,带着些炫耀的说,“那可不,我奶奶给我烙的饼,咸韭花我都没来得及吃,就吃了三个,要不是我奶奶让我喝了一碗饭,我还能吃俩。”
“啧啧,你小子人不大,吃的还不少呢,什么饼,好吃不?”贺玄笑着问了一句。
周胜利眉飞色舞的就要介绍,王秀娥摆摆手,说,“胜利,你不是找小五的?他病着,觉多,你再不过去他可就睡着了。”
“对!”周胜利一拍脑门,扬了扬手里提的蛇皮袋子,说,“婶婶,这是贺青托我带回来的粮袋,我想着她回来了,就拿过来了,贺青呢?”
王秀娥接过蛇皮袋子,说道,“她有事忙去了,看什么看,不用看,东西交给你,就是信得过你,快去找小五玩去吧。”
“哎,好咧!”周胜利笑眯眯的应了,又和贺大山丶贺玄招呼了一声,这才掀开帘子进了西屋。
王秀娥掂了掂手里蛇皮袋子的重量,就去了东屋,准备收起来。
“娘,不让贺青看看再说?”贺玄跟着进了东屋,看着袋子里的红薯干小声的说。
王秀娥摇头,“不用,胜利不是那种人。老二,你也学学人家,小小年纪,一张嘴那是能说会道,还能干的不得了,这邻里邻居的,谁见了不夸老周婆有这么个孙子有福气?
你们整天在一块玩,怎么咱们家就没一个像胜利这样机灵懂事的,一个个的就只会窝里横,出去就老实的像只鹌鹑。”
贺玄一听,也不问了,一转身就出了里屋,懒得再听这老生常谈,心里想着:切,别人家孩子再好终究是别人家的,真是隔锅香!
王秀娥看了,只能摇头叹气,孩子大了,连句话都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