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就地把人埋了,老头一个几十岁的大老爷们,抹着泪说等回去的时候再把孩子带回家。
可是,我后来好久之后路过那个地方,那个孤零零的小土包还在,我估计,那小夥子的爹是没机会把小夥子带回家了。
打仗的年月,人命贱的很,不值钱,现在你们这些孩子没经历过,不知道,这和平是多少人的命换来的,不容易啊,不容易。”
贺文寅手指拿着烟,贺白眼尖的看到这位四爷爷的拇指丶食指夹缝衔接处,以及食指上有茧子,不由的微微眯了眯眼。
“小五,看什么呢?”贺文寅突然扭头看着贺白,有些突兀的问道。
贺青快言快语的立刻答道,“四爷爷,小五这家夥就是这样,有些呆,经常盯着一个地方不说话。你别理他,接下来呢,你没有帮忙把这个可怜的小夥子带回家?”
贺白刚刚被贺文寅突然杀个回马枪,吓了一跳,被贺青急急抢了话头,虽然不是有意的帮忙,可这无心的解释还是让贺白松了一口气。
这位四爷爷的的手,虽然像干枯的老树滕一样,上边老茧遍布,一看就是长期劳作的穷苦人。可是,他食指那两处茧子却是长期摸枪的人才会有的,更别提刚刚那敏锐的洞察力了。
贺白眉毛动了动,收回视线,老实的没有吭声。
到家七八天了,因为不了解情况,贺白以不变应万变,很少主动去说什么话。反正自己病着,难受的说话少也说的过去。
而他这样的表现,在家里,没有人觉得奇怪,从大家的表现,贺白知道,在这个大家庭里,原来的小贺白是个话少丶存在感很弱的孩子。
又从和周胜利以及家里兄弟姐妹的聊天中,贺白旁敲侧击的知道,小贺白上到初二,在学校学习很好,今年夏天刚刚失学,和老爹贺大山关系平平,闹过矛盾。
矛盾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上学,贺白不清楚,但贺炎丶贺黛的名字是以前的小贺白起的,倒是挺让贺白意外的。
贺白觉得,这个家里,他们姐弟七个的名字,除了贺鸿的名字还行外,也就贺炎丶贺黛的名字好听些,最起码,不是让人一听就知道是颜色的名字了。
贺白曾翻过以前小贺白的作业本,上边的字迹工整,很少有错误,说明小贺白真的学习不错。
至于其馀的,贺白就不清楚了。他要保持木讷老实,只要不那么多话就行了。倒是不难。
而贺文寅显然也是知道贺白的,老实话少的孩子,似是信了贺青的话,脸上的皱纹笑的像小菜地里盛开的菊花,听了贺青的话,只觉得好笑,说道,“傻丫头,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何必去打扰那小夥子的安宁。
况且,入土为安就不错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那么暴尸荒野,无人管顾呢。”
“那…后边坑里,那十几个土匪,就埋在里边?”
身边坐的一屋子人,都是自己的至亲,可是,贺青却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后背凉凉的,像是有飕飕的冷风刮过。
她是胆子大,敢带着弟弟跑到很远的地方要饭,可那是因为都对着活人。
对死去的人,贺青自觉,她还是保持着敬畏,或者是害怕的。
鬼神之说,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不是!王秀娥就告诉过他们,见过鬼火的…
贺大山看了一眼王秀娥,嗓门依旧不减的说,“死丫头,乱想什么呢?别听你娘那些胡说八道,都是她胡说的。”
贺青吸了吸鼻子,看也没看,伸手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贺白的腿,看着王秀娥,白着脸问,“娘,我爹说的是真的?你说的那些,什么鬼火丶附身都不是真的?”
贺蓝“扑哧”一声笑了,拉过贺青的手,拍了拍说,“别自己吓自己了,看看,脸都白了。”
“你这孩子,一个随口说说的故事,你怎么还当上真了。”
王秀娥讪讪然的说,也觉得自己这当娘的似乎是不大厚道,那些奇闻怪说都是她年轻时听来,又用来打发贺青这号爱缠人的好奇精的,没想到这孩子听了没忘,还这么的笃信。
贺青舒了口气,从没想到自己亲娘这么不靠谱,鬼故事讲的有鼻子有眼,还说什么她亲眼看到的,这不是明摆着祸害人嘛!
“二姐,咱娘就是这样,哼,最会骗人了。”贺炎蹬蹬跑到贺青面前,气哼哼的说。
对于自己一下失去了两个信任自己的孩子,王秀娥没当回事,没有解释,也没打算做什么危机公关,只当是小孩子瞎胡闹,拈完手里的线,就坐到了织布机的条凳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