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我出去玩一会儿!”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贺白嘴上说着,就一溜烟跑出了门。
听到他这话的王秀娥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对着贺白的背影喊一句,“早点回来。”
贺白脚步不停,远远的应了一声。
这次进城,是贺白和周胜利一起,为了方便,不被人发现猫腻,,他们俩没有和小贺庄的人一起,而是两人结伴儿,走的小路出了村。
村外头的南北路是新铺的石子路,中间高,两边低,方便通水,和县城街上的路一样。
这条路往东直通县城,往西是化城的方向,这条路很长,沿途不少村落,在这条路最方便的是搭汽车,小贺庄路口到县城是两分的票价。
想免费的拦驴车坐,就得靠运气了。
还不错的是,贺白和周胜利走了有一二十分钟,后头终于传来了熟悉的挥舞鞭子的“啪踏”声,赶车的是个抽着烟斗的大脸汉子。
“大叔,这是进城呢?”贺白站在前头,脸上带笑的搭话。
“迂~”一声长喝,老驴老实停步,大脸汉招呼道,“上来吧,你们兄弟俩这是进城走亲戚?”
“是啊,大叔进城干啥去?”贺白先上车,接了周胜利背的包裹,周胜利才上来。
赶车汉子一挥鞭子,驴车慢悠悠继续走,汉子这才回,“听有人说,能去什么支边,去打听打听,看是个什么情况。”
贺白应了一声。
支边是支援边疆建设,是减少城市户口人数的一种手段,让城市人口分流,减轻供粮压力,减少城市闲散人口,这些旨在给城市减压丶达到建设偏远地区的政策,不是某个地区大批人口的外迁,对农村户口的公社社员们,是不适用的。
当然啦,事情没有绝对的,想要去,可以,自己想法子去,公家是不会专门安排专列,大红花带着,在锣鼓喧天中欢送的。
只能是悄悄的,托家带口,逃荒一样的跑去。
因为啊,你的位置已经是建设第一线了,再跑去什么其他地方,要是人都跑了,自己地盘谁建设?
虽然这两年灾荒,人口流动相对大些,但多数人还是安土重迁的,村里也不允许社员乱跑,要不然,那些个介绍信是什么目的?
“大叔想去哪?”贺白问。
大脸汉笑,露出一口整齐的黄牙,“哪都成,咱们庄稼人,就会伺弄庄稼,只要能吃饱就成。”
“就是,能吃饱就成。”贺白默默念了一遍。
普通的底层人民要的,其实很简单,只要能吃饱就成。
这是贺白穿越后,最深切的感受。
“大叔,烟好抽吗?”周胜利看大汉眯眼抽烟,很享受的样子,终于问道。
他们村里的男社员,就没有几个不抽烟的,一个个都有一口标志的黄牙,有女的也抽,抽烟成了大家都爱干的事。
“这有什么好抽不好的,止心慌。”大脸汉说。
周胜利明白,“抽了就不心慌了?”
大脸汉笑着递过来小烟斗,“来,你抽一口看看。”
周胜利摇头,“不抽,抽了要真能不饿,就不用种粮食了。”
“你这小子还挺机灵。”大脸汉笑了笑说。
进了县城,在十字路口和大脸汉分开,大脸汉看他们俩小,还不忘问了一句,“我晌午回去,你们俩回去不,捎上你俩?”
“去哪?”分别了大脸汉,周胜利左右看了看,问。
贺白指了个不显眼,却又离主街不远的角落,“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问问价钱。”
“好。”周胜利应,接过了贺白背的包裹。
贺白熟门熟路的去了供销社,高高的柜台,镶了玻璃,里边稀稀拉拉放了几样商品,并不货种齐全的店,售货员尤其高傲,看顾客进来了,连有个人捎带个眼神看过来的都没有,仍自顾聊着天。
“张翠芬张阿姨,你家门口有个人说是你家亲戚。”贺白不认识张翠芬,直接喊人。
柜台后正聊的高兴的一个矮瘦女人站了起来,也没问贺白,是什么亲戚,就朝同伴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出来了。
“走吧,阿姨去看看。”张翠芬拍拍贺白的肩膀说。
出了供销社,左右没人,张翠芬低头,很和蔼可亲的问贺白,“小孩,你家大人呢,你编瞎话,是找我干什么的?”
“你是做什么的,我就是找你干什么的,张阿姨,魏大哥让我过来找你的。”贺白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