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把这个不甚富裕的人家掀翻过来。
平静的家中连续几天发出惊天动地的骇人动静,方圆十里的住户都被惊动。
第一天,他就将拐子曹的驴给捏断了腿,驴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响彻整条南街上的人家。拐子曹的驴成了拐子驴,这悲剧足使他和驴相拥痛哭一整天。
之后,公山羊又把石磨一拳击成两半;
他还将一口用了二十年的实心铁锅凿穿;
他不会用筷子和碗,不是打翻就是捏碎。
拐子曹为了报复他,将他的饭倒在喂牲口的石槽中让他吃,于是……全家牲口唯一的吃饭家什也碎成了渣。
拐子曹一天拖着拐腿要跑十几趟和夫人告状,后面就被吕琉儿半路拦截住,威胁说如果他再告状,就让公山羊把他的驴另外三条好腿也打瘸,才勉强恐吓住他。
吕琉儿在后院教化公山羊,每当他要失控发怒,吕琉儿就薅着他浓密且硬的黑发,将他的头按在地上。
公山羊此时便不敢反抗,他怕让琉儿受伤,于是就乖乖被按在地上,片刻后他便恢复了平静。
吕琉儿就这样每日一点一点才将公山羊驯服。
本来拐子曹是一刻也容不下公山羊的;
但是教化后的公山羊能包揽十之八九的粗活重活,省了他不少功夫,他甚至可以像个闲散老爷一样睡起午觉后还躺到晚饭时分,而公山羊会自己默默把所有活干完。
于是拐子曹便再也不想着告状让夫人赶他走了。他甚至还偶尔在夫人面前说一两句公山羊的好话,当然全部功劳是归自己的,只捎带夸他工作还算麻利。
此刻,牲口棚内,
吕琉儿又想出一个好办法,耳语给公山羊。
紫苏拿来了披风要给小姐披上;
“用不着,完事了已经,咱们回去吧。”
公山羊听完小姐的吩咐,看着小姐和紫苏离去,自己看看篓子里的山鸡,又看看远处的鸡舍,原地呆住了。
第二日清晨,琉儿打开窗见到满园鸟语花香;
阿娘选了这个宅子是极具眼光的。吕琉儿认为即便是皇上的御花园,纵使繁花争奇斗艳,芬芳无限,却也不及自家小院的清雅韵味,有如此安逸舒适且诗情画意的小景。
这些花都是日常母亲亲自打理的,她平日里总是严肃少语,唯有照顾花的时候,被花朵的彩光映照在脸上,才会露出容容悦色。
混合的花香丝丝缕缕随风潜入闺房中……
花团锦簇中,吕琉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一声急急的叩门声响起。
吕琉儿穿好衣服和来人匆匆跑去后院鸡舍,鸡舍前围着拐子曹和公山羊。
吕琉儿走过去一看就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那三只漂亮的山鸡已经惨死了,身上的羽毛被啄的稀稀拉拉不剩几根,露出里面的肉皮还有数不清的圆形血洞。
虽然是两只山鸡,但画面也极其残忍恐怖。
谁都没想到家里温顺的家鸡会群起干这种恶劣的事情,被折磨致死的山鸡,本是威风凛凛的漂亮山鸡,飞于山间,啼鸣树冠……
拐子曹回头瞧见吕琉儿,哀叹道:“小姐啊~你怎么能把山鸡放在鸡笼里,昨晚我听了一夜的鸡打架。哎,你看这山鸡这被啄成这样,自己吃也下不去口。”
说完,见小姐也没打算回他,便背着手朝前院走了。
公山羊靠在一旁的桩子上不说话,表情倒是平静;
吕琉儿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这血腥画面实在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现在磕头赔礼还来得及吗?
“吃肉也不能了罢?”吕琉儿哆嗦着嘴问;
公山羊木着脸:“不能。”
吕琉儿心想莫不是还要埋葬,我以什么话语什么面目为这三只惨死的灵魂超度。
“现在怎么办?”吕琉儿面无颜色问,她很少有询问别人怎么办的时候,往常她都是主意大过天。
公山羊抹了抹手上的泥血,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一跳一跳:“喂狗。”
喂狗,也行,起码开心了一方。也不用举办什么仪式了,不用把背后的始作俑者推上忏悔台。
将这三只死于非命野鸡的债都当做顺水人情推给狗,让狗得利,背上鸡命。
琉儿如获大赦。
她朝公山羊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呵呵了两声:“好好~听你的,就喂狗罢。”
难得啊~从小姐嘴里说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