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快滚。”公山羊的表情便越来越凶;
公山羊已经走过来,他挡在小姐身前;琉儿被他挡的严严实实,头都露不出。
翁征明朝那边望望肉,舔舔嘴唇,继续力争吃烤肉的机会,他道:“我会烤肉,我烤的肉很香的。”
公山羊眉毛一横:“不需要。”
“你烤石上的肉糊了。”
“不用你管。”
琉儿在后面听的好笑,这位公子也是好性情,竟然如此的锲而不舍。
公山羊都那么拒绝他了,他都不走。别看他长得细皮嫩肉,这脸皮估计也得有二斤。
琉儿想着好歹遇到一个钟府的外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刚好还是父亲同窗的儿子,好歹不是长公主那边的人,结识了也可多个朋友多条路。
琉儿便越过了公山羊,向他道:“我们鹿腿很大,可以分一些给你吃。”
白面少年立刻满脸堆笑,边致谢边作揖:“承蒙款待,感激不尽。”
琉儿拦住公羊,翁征明作揖完便撩起衣摆小跑去烤石那边把烤糊了的肉片赶紧用筷子夹起。
翁征明用行动证明了他烤的肉果然有过人之处,外焦里嫩,将火候把握的刚刚好,调味也是咸淡适宜,吃多了不腻不齁,吃少了~肚子不同意。
翁征明像个自来熟,边烤边讲一些关于烤肉的典故和趣事,一顿烤肉吃的十分逗趣解闷儿。
公羊虽不喜外人,但小姐发话了,便也再没有想着赶他走。
三人吃饱了肉,就坐在园内亭子里赏雪赏梅。
也是天公作美,沸沸扬扬撒了一场架势很足的春雪,天地间瞬间茫茫然,落雪化雨,红梅傲居于枝干上凌霜而开,朵朵娇艳欲滴。
翁征明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他能躺着绝不坐着,他站着摇摇欲坠,坐着摇摇欲睡,躺着的话……谦谦君子便是成了一副标标准准的死狗模样。
三人坐在十面漏风的凉亭中,还是如此清冷的春雪天气,不断有冰冷飞雪飞落在身上。
公山羊是身强体壮天生不怕冷,琉儿披着一个软毛披风还冷的直打哆嗦。
反而是翁征明,他的身子骨看起来比琉儿都单薄,他甚至还穿着旧的单衣,竟然也完全不怕冷。
只见翁征明往凉亭中的美人靠上一躺,一边的腿和胳膊挂在栏杆上,怀中一壶冷酒,不时拿起喝上一口。他的脸和手明明都冻的通红,他的表情却还能一脸享受。
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屏蔽寒冷,或是刀枪不入,或裹紧夹袄。唯有翁征明好似荡在了冷风之中,风吹着他身上宽松的袍子剧烈抖动,他随意地挂在栏杆上,似乎已经准备好随时要随风而去。
“翁征明你来钟府干什么?”琉儿忽然开口问他;
翁征明还闭着眼,却听到了回答说:“我来陪心儿郡主读书。”
看翁征明应当正是发奋读书,为自己博取前程的年纪,怎的堂堂一男子竟来陪女子读书,岂非也要跟着心儿学些琴棋书画,女德女训。
琉儿疑惑却也没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翁征明却还怕她没听明白,又解释说:“世人皆羡慕我能陪郡主,可惜他们没机会,我是独一份。心儿若是需要我,我就生的有意义,若是不需要,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琉儿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赞同他道:“翁公子真是浮云皎月,已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时,一个采买小厮找到了公山羊,说管事的找他。公山羊让琉儿等他半炷香时间,随后便同那小厮去了。
琉儿看着公羊离开,呆呆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
琉儿和翁征明两人都沉默,四周只有落雪飞花的声音,就这样过了很久,忽然躺在冷风里的人开口了;
“琉儿小姐何故将心事写在脸上呢?”
琉儿头也不回:“我有何心事?”
“想必这位公山羊,就是你的心上人罢。”
琉儿一听他的话,瞬间清醒了,解释说:“他~他只是我的家人。”
“我看你把他看的比你自己都重呢。”
“我只剩了这一个家人,自是比我性命重要。”
“可你又想摆脱他,故意冷落他。”
琉儿眉毛一挑,全部脸转过去,盯着这个挂在栏杆上如同破风筝一样飘荡的男子,问他:“何出此言呢?妄自对他人下断论可不是君子所为。”
琉儿忽然发现他并不似没心没肺、吊儿郎当,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