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琉儿转头便看见了马怀丙那张白日里也邪气森森的脸,仿佛在冲人吐红色信子。
光是看见他的一瞬,琉儿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兆。
“琉儿小姐,急匆匆的干什么去哇?”
琉儿束手低头道:“马管家,我有一点事急需去找人。”琉儿不敢说是找心儿郡主,这马怀丙可没那么好打发。
“哦~找人什么事呢?”
“浣衣坊的一件衣服洗坏了,我去找丫鬟姐姐请罪。”
“既是这种小事,就别往前庭跑了,你告诉即可我去帮你说,何必劳烦你跑一遭。”
“不行,箬嬷嬷让我必须亲自去请罪。”
“一件衣服算的了什么事,箬嬷嬷怪罪就说是我不让去的”,马管家的表情明显是在唱戏,一副装模作样的表情:“你知道前庭正乱着,知府也来调查情况了,你去可能会被抓捕。”
“抓捕我?”琉儿吃惊反问;
“因为你放火!”
“我没有放火!心儿待我很好我不会害她。”
“假小姐要杀死真小姐,那戏折子里可都是这么写的。”马怀丙阴恻恻说。
琉儿咬牙道:“我没放火,而且是我让公山羊去火里救出的心儿和翁征明,现在他被火气灼伤昏迷不醒,难道不应该请御医来救治。”
“哦~原来你是为这事要去找郡主。可那御医岂是医治他个死契奴仆的,你不懂死契是什么意思么?就是死不足惜。”马怀丙忽然伸手推了琉儿一把,几个随从将她围住。
马管家又道:“谁说公山羊是救郡主受伤的,分明是翁公子救的郡主,吕琉儿你别妄言,公山羊是放火被护院和府兵打伤,那只公羊……他应该是还中了一箭。”
琉儿顿时狠狠盯着马怀丙,他既知道,那公山羊出去运货路上被人埋伏射伤,便也是马怀丙干的。
管家看着琉儿变犀利的眼神,也冷下脸,露出与往常巴结主子截然不同的面孔,对琉儿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就让你就和那只羊一起消失。我早就告诫过你安分守己,而不是仗着有郡主庇护就得寸进尺,现在全府上下没人在乎你俩的死活,你们也可以消失了。”
琉儿被几个随从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被抓住的琉儿忽然眼神一凝,看见远处一个背影,看衣服像是翁征明,他只有两件衣服每日换着穿,今日穿着那身浅灰色的长褂。
他没有回头,背对着这边,距离有些远。
但这也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琉儿忽然大喊:“公山羊重病需要御医医治,你抓我可以,求你救他一命,我感激不尽,将来一定报答你。”
管家在一旁还当这话是给自己说的,冷笑道:“你死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琉儿用余光偷偷看那远处身影,他一动不动,不知听到了没有。
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武庄大在屋子里守着公山羊,没等来琉儿或是郡主,却等来了马怀丙的两个随从,还带了八个护院的人来。他们平日给公山羊的力大无穷给吓怕了,纵然知道他是卧病在床也不敢轻敌,带了一堆的人。
管家的人,武庄大怎敢得罪,他被人推到一边,不敢言语不敢动,之后找了个空子偷偷溜掉了。
公山羊烧的像是一块红炭,两个随从看了他倒是有些犹豫;
随从1:“这看着马上就不行了,还用费事拉到知府牢里去么。”
随从2:“看样子都撑不过今晚,估计能席子一裹扔去乱葬岗了。”
随从1:“就是啊,多余跑大牢一趟,再说去大牢多晦气啊。”
随从2:“给他灌些相冲的药,死的快些。”
两个随从一拍即合,让人去药房取了些四君子汤、十全补汤和枸杞桂圆,之前琉儿给公羊喂饭喂药怎么喂都喂不进去。
这两个随从一看灌药灌不下去,想了个损招,直接拿了根漏斗捅进公山羊的嗓子眼里,汤药全灌了进去一滴没浪费,简直像是给牛喂药。
几人锁了门之后便离开了,只希望明天一早能看到公山羊暴毙的模样。
心儿给征明哥哥定做的衣服送来了,便和翠竹一起拿了去给翁征明。
许是报答救命之恩,许是愧疚翁征明为自己遭的病痛,心儿和翁征明的关系忽然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么亲近,几日相处下来,多年未见的陌生感完全消失了,相识于微时的天真美好让他们又重新拾起来。
心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