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没有走漏风声,琪琪格也被抓走了,琪琪格这个王妃的位置还没舒舒服服坐几天,遭殃倒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公山羊说过,当年他的五个哥哥将他欺骗丢进大漠腹地,当时他被灌了迷药,谁知他却意外被途经的商队救下,辗转去了中原。库楚力格回来后对当年的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年纪太小不记得。
但谁又会真的相信他能忘记当初的事。
当初高云妈妈就说,当汗王的儿子很好身份尊贵、生活富庶,但也有不好就是会被自己的兄弟害。他们之间会因为汗王之位而明争暗斗,若将来谁当上汗王,对昔日的兄弟、对手当然也会毫不留情。
这次库楚力格若是打胜仗回来,试问五个兄弟中还有谁能敌的过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就算他打仗再神勇无敌,难道还不会有软肋,五王将一心要传位给他的父汗抓了,又抓了他怀身孕的妻子,不怕他不束手就擒。
对库楚力格来说,现在正面对外番的敌人还不是最可怕的,祸起萧墙才是。
琪琪格也被禁在皇帐,所有留守的将士也都被关,心儿将脸涂黑,扮做伺候的下人,人们只当她是伺候王妃的下人并没有多注意她,因为军帐中突然来这么多人,还是需要下人煮饭的。
妇女们晚上都被关在一个帐篷中,
心儿带着钟灵在将士的掩护下逃出了军营。
在她走后没多久,那些还在为家族姓氏争光,等着将来可以和狼军出战立功的年轻将士们就被割了脑袋。
胡族人真是豪爽,汗王更是一根筋治国,谁强谁继位,谁功劳大谁继位,谁心狠手辣谁继位,谁命硬谁继位……涂国从一个小部落至今,被围攻没灭国,遭天灾没灭国,打了十几年也没被灭,却因为汗王儿子太多惹了祸。
五王将皇帐和军帐伪装成一个大大的陷阱,将所有人都圈禁了起来,只待大军凯旋,便会送库楚力格一个大礼。他那以他为傲的父亲将不能再给他任何夸赞,他新婚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本可以助他顺利登上汗王宝座,而现在也只能给他一起殉葬。
心儿和钟灵连夜跑到了高云妈妈家,所幸军帐那边的人并没有追来。
她们躲了两日后,钟灵告诉姨母说军帐那边出事了,因为她们偷跑的时候,军帐里的人只是被监禁。钟灵和好几个将士还有联系,他们养了隼可以传递消息,然而钟灵离开后就再没有收到隼传出的消息,她前天夜里偷偷去了军帐附近,她发现整个军帐中静悄悄的,全没了她熟悉的任何声音,包括马、隼、人的任何声音都没有了,她趴在地上只能听见无比陌生的脚步声,一个她熟悉的声音也没有了。
而且!军帐里散发出来的都是血腥的味道,而那味道完全不似牛羊的血味那么淡,而是十分苦涩的血味,就像……
心儿问她像什么。她说,像狼嘴里的血腥味。
要知道,狼是吃活肉的。
“姨母,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钟灵,姨母一直没有给你说,我们要回钟阳去了,我之前托乌斯找到你父亲,他已经死……”
“我父亲叫公山羊。”
心儿话没说完,忽然被这一句怔住:“你说什么!!??”
“库楚力格他都已经告诉我了,他说我父亲叫公山羊,曾经是我母亲的家养男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回忆的浪潮几乎要将心儿给冲倒,她捂着额头坐下死死抓住钟灵的肩膀,“他告诉你的!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是啊姨母,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谁,你和库楚力格是相熟,他在大漠,而你说我父亲也在大漠,所以他们一定相识,这是他告诉我的。”
“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他说父亲是世上最爱母亲的人。”
心儿撇过头,过了片刻后才又问起:“那他有没有说你父亲人在哪里?”
“他说,我父亲已经与母亲在天上团圆。”
总算还没有承认自己就是钟灵的父亲。万一库楚力格认下钟灵,那她也就不能带钟灵回去了,她一定会嚷着要在这里陪父亲。
心儿下好了决心,对钟灵说:“姨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要回钟阳去了?”
“我……”小钟灵忽然犹豫。
“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家,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的事,也算了了心愿,接下来我们就该回家去了。”
“姨母,可是我很喜欢库楚力格,跟着他我学到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