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哥儿是雅贵君听说南羽白想学歌舞,专门?给他推荐的?。因为这事儿还特地吩咐他不必频繁进宫看望,只管花时?间尽情练习。
“可是我也不知道妻主有什么爱好,”南羽白就着绿云的?手?,低头抿了?一口茶解渴,才轻声开口道,“我都学一学,总有一样是妻主喜欢的?吧……”
其实就算绿云不说,南羽白心中也知晓叶昕从前的?爱好是什么。
——是美酒和?美人。
去逛青楼还要夸她一句循规蹈矩哩。
偶尔大街上看上谁了?就直接掳走,还没人敢说上半个不字。
想起?封子安被掳去花船、两人还肌肤相贴地喝酒那件事儿,他心里就隐隐觉得难过。
他的?妻主从前可风流了?,以后?真的?能收心吗?
这个问题他也私底下?求教?过尤以莲,尤以莲支支吾吾,最后?只是叫他不要太过相信女人的?情话……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南羽白强打起?精神,重整旗鼓,继续跟着鹊哥儿练了?起?来。
*
叶昕快马加鞭回到府邸时?,已是月上柳梢。
门?口的?小?厮来不及通报,她已经直奔后?院而?去。
已是到了?就寝的?时?间,后?院早就熄了?灯,除了?守夜的?小?侍,周遭只剩一片静寂,唯有幽幽的?蝉鸣声在?夏夜里偶尔响上几声,衬得偌大的?后?院越发空旷孤寂。
上半夜是绿云值守,他正候在?外室浅眠。敏锐地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匆忙起?身到外头看看。
“殿……!”
绿云惊讶一瞬,正要下?跪行礼就被叶昕抬脚轻轻抵了?一下?膝盖。
叶昕见他站直了?待命,低声吩咐:“去书房。”
南羽白睡得正香,她不想吵醒他。
红菱也跟着绿云一块去了?书房。
整个府邸都因为叶昕的?回归再次变得庄严肃穆,小?厮的?脸色也全都变得战战兢兢。沉闷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剩下?不知情的?某个人此刻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里。
书房里,红菱和?绿云接连向她汇报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叶昕沉吟了?一会儿,两人俱都屏息不语,直到她屈指敲了?敲桌面?,两人才悄摸儿地松了?一口气。
红菱得了?令,立刻上前为她斟茶。
叶昕的?语气分外慵懒:“听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她笑了?笑,“不过,主君为何独独钟情于学跳舞和?唱曲儿?你们跟他说什么了??”
“殿下?明鉴,奴什么都没说。”仿佛想到了?什么,绿云顿了?顿,他仔细措辞,开口道,“想来是殿下?曾经去过青楼,而?青楼的?小?公子们个个唱跳俱佳,所以主君觉得殿下?应该会喜欢歌舞。”
叶昕想起?从前那些混账事,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这事儿她一时?半会还真没法怎么解释。
难道要直接说她不是人而?是鬼,从前的?事都不是她做的??
原主以前就跟个疯子没两样,她一直故意模仿原主发疯,如果她说自?己是鬼,南羽白大概率只会觉得她又犯病了?吧……
万一南羽白真的?相信她是鬼……
本来胆子就小?,到时?只怕是要被她吓坏了。
“算了?,他这么猜测也没错,”叶昕说,“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她只要表现出只是因为喜欢歌舞才去的?青楼,南羽白应当?能安心不少。
绿云点头应是。
“殿下?今晚要在?书房休息?”
叶昕嗯了?一声,“不要打扰主君了?。”她吩咐道,“你回去继续守夜吧。”
待屏退两人以后?,她起身走到一堵墙前面。
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锦绣山河图,浓墨重彩的?颜色勾勒出波澜壮阔的?壮美河山。
美则美矣,却不知勾勒其间的?是鲜艳的?颜料还是艳色的?鲜血。
——这是她听从叶晚鹰的?命令,在?战场上杀了?元山年并伪装她死?于匈奴之手?而?得到的?奖赏之一。
这幅画当?时?就挂在?侧殿里。她向叶晚鹰讨要,叶晚鹰便大方地送给她。
至于另一个奖赏,就是南羽白了?。
要说元山年犯了?什么大罪,倒也没有。只是因为元山年久驻边疆,手?上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