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顿时乱作一团。
一边是李良审问出来的?供词,另一边是宁承玉带来的?沛江村全体村民的?血手印。
滔天的?怒意涌上心头,震得?叶晚鹰眼前阵阵晕眩、手脚发麻,她看向李良:“王青呢?即刻让人把她带上来,孤要亲自问话!”
“禀圣上,”李良吓的?浑身一抖,“王青已于昨夜丑时……畏罪自杀。”
叶晚鹰又看向宁承玉,“你呢,你手上那些关?于沛江村的?状词,有没有交给严琮,方便她去核实?”
“禀圣上,”宁承玉老神在在,“早在严大人出发之前,臣就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严大人了。”
“许静文,孤让你和严琮对接书信,”叶晚鹰声?色俱厉,“严琮查得?怎么样了?几时能回来?”
“禀圣上,”许静文冷静地回应,“严大人信上说?,王家子弟买官玩乐、错判冤案属实。如?今严大人正在深究谁在参与买.官卖官,暂时无法回京。”
“勾结外戚,拉拢朝臣,买官鬻爵,还意图谋反!”
叶晚鹰怒极反笑,一连声?道,“好?,好?,好?!”
随便哪一条罪名拉出来都?足够砍头了!
素日和太女走得?近的?大臣哗啦啦跪了一地。
叶晚鹰怒不可遏,忍下喉中腥甜,当即下令,“剥夺叶依澜太女之位,废为庶人,幽禁于太女府邸,”她低沉眉目,一字千钧,“此生非召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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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朝野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独木难支,太女造反,绝非只她一人作为。
除了君后身后的?王氏一族,是否还有其他造反的?同伙,叶晚鹰大手一挥,下令严查。
杨依淮喜不自胜地跑到?临华宫告诉叶昕这个好?消息。
彼时叶昕倚在贵妃塌上,逗弄一只抓紧她手指啾啾唱歌的?鹦鹉,闻言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殿下,您这是……?”杨依淮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叶昕眼也不抬地问,“母皇下朝后传唤太医没有?”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传唤到?偏殿去了。”杨依淮连忙道,“太医诊断后一致说?圣上是怒火攻心导致旧疾复发,情况似乎有点严重?。”
叶昕总算分给了她一个眼神,“旧疾?”
“是。”杨依淮道,“臣只隐约听?到?许静文跟圣上说?什么中箭、什么余毒未消……具体臣也不知晓。”
“居然公然呕血……没想到?,母皇还是那么重?视太女,”叶昕漫不经心地用指腹轻轻摩挲小鸟的?脚丫,惊得?小鸟抖动满身毛绒绒的?羽毛,宛若一颗蓬松的?可爱毛球。
要是换成她造反被捕,叶晚鹰能心如?止水地将她五马分尸。
杨依淮不敢回话。
“我原以?为,母皇会?直接赐死太女,”叶昕继续道,“结果?……结果?只是废黜和幽禁。母皇到?底还是心软了。”
“可是殿下,太女已经被废了,”杨依淮不解,“古往今来,臣从没听?说?过被废的?太女能够东山再起的?。”
而且幽禁这种刑罚,对普通百姓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皇室贵女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昔日前呼后拥万人敬仰的?荣光不再,锦衣玉食穷奢极侈的?日子也消失不见。
只剩下毫无尊严的?漫长寿命。
也正是如?此,被幽禁的?皇室中人往往容易因为接受不了如?此之大的?心理落差而早早的?郁郁而终。
叶昕对此不置可否。
可她难道要等叶依澜慢慢的?郁郁而终吗?
——不。她等不了,也不能等。
一旦严琮回京,卖.官给王家子弟的?宁承玉宁诗母女就要锒铛入狱;
一旦叶晚鹰开始搜捕与太女一同造反的?同伙,却?发现一无所获,刑部尚书李良也要被捕;
身为幕后主?使的?她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只有叶依澜这个“造反主?谋”死了,人死一场空,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届时翻案又如?何?,死都?死了!
难不成把人从地底挖出来摆在朝堂上当皇帝吗?
“她活一天,我就不能安睡一天。”叶昕语气慵懒,慢吞吞拉长了的?尾音极为散漫,仿似无心之人开一个无心的?玩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人总是比活人更能给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