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一点也不留情面,血珠玛瑙珠般涌出来,沾染在雪白的衣袖上。雕花回廊中悄无声息,被夜色和牡丹的香味浸透了一半,他觉得手指仿佛被火苗舔舐般刺痛,那火焰顺着他的血流遍他的全身,沿着他的骨骼一点点试图把他烧成灰烬。
有人在酒里下了脏东西。
问题是,谁能做到,以及为什么?
他在幽暗的夜色中抬起眼睛,那双眼睛依旧冷冽而清明。但楚怀存自己知道,他必须尽快处理好自己,否则深不见底的破坏欲就会顺着他的脊髓一路向上,最后死死地把控住他的神智。夜色遮挡了他的视线。没有人能够私下窥探他,他的佩剑还在身上。
靴子将脚下的草叶踩折,露水模糊地沾染上靴子。
他无声地走到了王府前停留的马车前。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楚怀存手指微动,隔着一层幕帘,他听见了模糊的呼吸声,带着异常粘腻的微喘。
这声音对他来说非常熟悉,以至于他脑中电光石火便浮现出那个容貌清冷出尘的少年。那人向来对自己不假辞色,直到近日态度才稍稍改观。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在无人的夜色中,楚怀存已经觉得自己压抑到了极限,神智就差一点便会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