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后的第一天,季瑛并没有来访。
反而是镇北将军颇有些不情不愿地摸到了相府的门房。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待在轿子里浑身不自在,但京城的街道自是不能容许他骑着漠北的高头大马踏破安宁。
此次平叛,他居功最大,自然是达官贵人的拉拢对象。他前脚参加宫宴,后脚又反复在端王府、太子府接受款待;就连刚刚被写入玉牒的七皇子,也不落下风地邀请他“教授年轻的皇子武功骑射”,硬要给他安排一个老师的名号。
论情还是论理,他都应该先来拜访楚怀存。
楚怀存早就请人相邀,众人看在眼里。但他来的还是晚了,这甚至算得上一种轻慢。就算楚相权倾朝野,他也无法轻易控制距离权力极远,功劳又极大的镇北将军。
镇北将军跳下轿子,这才觉得筋骨能够舒展。
他皱着眉头看了门房一眼,觉得这里和京城的其他地方一样,规矩同样弯弯绕绕的一大堆。相府的防卫相比其他地方,显得尤其森严。很快,前来引路的管事和侍女就安排好了,将军跟着他们走,绕过回廊,经过一片零零星星盛开的桃花林,才看到了掩映下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