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还不了解我,”他说, “我这个人有什么不做的?酒色财气,统统都占全了才好, 少一个都配不上当楚相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又在胡说,他当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楚怀存对此心知肚明,否则没必要轻车简从, 多的是有人上赶着张罗赌局。但他是为了什么来的呢?这座赌场真正的宝物是里面的那个人,而非外面的财宝。季瑛也是为了那个神秘的方先生而来拜访的吗?
楚怀存神色端肃如冰雪,并不为季瑛所动,却也将手放在了桌上。
“是吗?”他低声说, 透露出某些不容反抗的强硬,“那季大人要不要和我赌上一局?”
“赌什么?”
季瑛心中微动,早就闪过百十个念头。楚怀存却用指节轻叩桌面,
“我想让季大人来决定。”
用一场赌局决定些什么,显得太过于轻薄。但这里的人用骰子决定命运,依靠几枚圆圆的黑点判断自己的下半辈子是飞黄腾达还是暴尸荒野。一者大,一者小;一人贫,一人富。这多荒唐,季瑛想,但又抵制不住这个念头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