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
毕竟人现在在外地,明天还有考试,两地离得再近来来来回回也需要六七个小时。
期间还需要换乘、买蛋糕、吃饭、来到ktv门口。
眼前人摩肩接踵,贺子祎垫着脚,试图看清前面有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大街上立着的牌子上缠着彩灯,路边被支起一个个小摊,上面摆放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让人应接不暇,但贺子祎没有在上面流连。
他看到一个人的身形和裴淮好像,忽然找到方向,嘴里不停说着“借过借过”,扒拉开人群想去那里。
耳边吵吵闹闹,他觉着自己像电视剧上演的昏庸皇帝,和美人玩你跑我追的游戏。
只是还没等他朝身前美人跑几步,后领子忽然被人拎住,他的身后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着他往另一处走。
那人正着走,贺子祎几乎是被拖着的姿势踉跄着后退,他掐着那只手肉,试图把那几根手指掰开。
但那人愣是没松一下。
“拐卖人口了!”贺子祎见挣脱不开,都动了在大庭广众脱衣服逃跑的想法,他大喊一声,身体引起人注意。
四周很吵闹,声音很快被淹没。
“怎么不喊了?”抓着他的人声音很冷,像凛冬飘的寒风,直直往人骨头缝钻。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贺子祎动作一顿。
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是裴淮。
他真的从外地回来了,还胆肥了。
贺子祎没了被拐卖的危机感,甚至还敢打揪他领子的手,不过因为是背着手,所以力道比起打更像是蜻蜓点水的摸。
“行了行了,赶紧松开我,这走路特别容易栽。”
裴淮一言不发依旧揪着他后领走。
“你勒的我很疼!”
对方终于有了点反应,声音是他从来没听到过的冷酷无情,“忍着。”
贺子祎怀疑自己听错了,哪有人这样的?!
他扑腾着又说了遍:“你踏马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说你勒的我很疼,赶紧松开!”
裴淮语气很冷:“疼也受着。”
贺子祎:“???”
终于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贺子祎以为可以松开他了,正松了口气,忽然被推到墙上。
后背撞上坚硬的水泥墙很疼。
贺子祎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不知道发什么疯的人,“你干什么?”
裴淮的眼神阴鸷,他死死盯着眼前张牙舞爪的人,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浓郁的名为“占有欲” 的东西。
像觅食期的狼看到可口的兔子,恨不得一口吞之入腹,又在思考从哪里吃好呢。
贺子祎不敢看他的眼睛,咽了口唾沫瞥开视线。
裴淮的膝盖强硬顶开他两条腿,钻进去,手指捏着他的下颚把头扭过来。
逼着贺子祎只能看着他。
这个掐脸动作导致贺子祎的嘴巴也合不上,他抗议:“你松开我!”
裴淮眼皮绷着,视线如游蛇从说话时露出的舌尖上划过,又来到鼻子,最后是眼睛。
贺子祎瞪大双眼盯着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一点,但他的嘴巴是张着的所以导致不仅不没有老大气势,反而多出一种蠢萌。
裴淮:“不是你说想我的?”
贺子祎觉着自己冤死了,“我哪说想你了?!”
说完他想起来,和这句话能联系到一块的只有他给裴淮发的,“想吃席了,死了没?”
这特么叫想???
眼前人没有管他的震惊,问题一个个蹦出来砸得人脑瓜子晕。
“他就是你高一认识的学长?”
“你们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靠你那么近。”
“他碰到你耳朵了。”
贺子祎好不容易插进去一句,“没碰,只是角度差!”
但裴淮现在跟修仙走火入魔了一样,根本听不得旁人说什么。
“你们聊天聊的很开心,你还对他笑了。”
贺子祎满头问号,我应该对他哭?
“你喜欢他?”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疑问句,却给人一种压迫感,好像贺子祎只要点头,裴淮就能立马把他拆之入腹。
贺子祎下意识摇头,但下巴被人桎梏着,动作幅度不大,“不喜欢。”
“以后也不许喜欢他。”
“放心!我没喜欢的人。”
裴淮松开禁锢在他下巴的手,额前碎发遮住眼底情绪。
“真的吗?”他再次向前走了一小步,把贺子祎逼的退无可退。
然后弯着腰,把头轻轻放贺子祎颈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