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送送送，我马上送。”

裴淮轻轻“嗯”了声，听声音很矜持。

结果又道：“谢谢你。”

贺子祎本来划到四十朵的手一顿。

裴淮：“让我也有了别人有的。”

贺子祎歪了下头，在心里“啧”了声，五味杂陈。

裴淮不就是想要几朵花吗，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正巧他也有，送点怎么了？别人同桌送花刷刷的，他同桌连花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看别人，流下羡慕的泪水？

贺子祎觉着自己太不是人了。

一天只能送五十朵花，他把进度条拉满，直接送过去五十朵浓情玫瑰，二人情侣亲密值升到了七级。

路兆还沉浸在他兄弟给他送了二十朵亲密玫瑰的氛围中，逢人便说，“本来就差十点亲密度，我贺哥大手一挥直接送了我二十朵，多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裴淮沉默不语，拿出他那又小又老款的手机上王者领取。

贺子祎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一天只能送五十朵，明天还有。”

“你人真好。”裴淮道。

裴淮手机卡那了，点不开页面，他用书挡着手机静静等待。

贺子祎看着他那反应又慢又卡的手机，问道：“你这手机几年了？”

手机反应速度依旧慢，裴淮前脚点了好几下没反应，过去十几秒后手机不用人摁自己按照刚才裴淮的点法领取了。

卡到爆了，想玩个游戏别人一塔都推掉了，他还在泉水原地踏步向右看齐。

裴淮不咸不淡的，“四五年了。”

贺子祎到嘴边的惊讶话憋回去，尽量让自己自然点，怕伤到裴淮自尊。

“你还挺念旧。”

裴淮唇角勾起，他知道贺子祎本来要说什么，解释道：“我有新手机，只是在家放着。”

“有你干嘛不用？”

裴淮声音淡淡的，跟说的不是他的经历一样，“因为我妈会查。”

裴母以为旧手机他不玩了，也限制让他把新手机带学校，时不时就要查他手机有没有可疑人或者东西。

所以裴淮干脆把旧手机翻出来偷偷用。

贺子祎怀疑自己听错了，21世纪了，这个年纪和手机这样隐私的东西，还有家长不放心去查？

他跟裴阿姨接触不多，对方看起来很温柔，像是无条件支持孩子的母亲，没想到心里对孩子的掌控感这么强。

贺子祎说了句，“这样啊。”

过了一会儿他隐晦提醒道：“你号都关联着，查新手机不就看到旧手机内容了？”

像q.q一样，两个手机登号会把其中一个挤下去。

裴淮把手机关掉，“不会，我两个号，我妈看的是小号。”

贺子祎明白了，裴淮是小号加着不怎么聊天的人糊弄裴阿姨，大号才是平时自己生活用的号。

这个想明白了又有个问题冒出来，让人抓心挠肝的，贺子祎故作自然道：“那我在你哪个号上？”

裴淮捏着笔的动作一紧，他写下一个选择题答案，没立刻回复，像在斟酌用词。

贺子祎又问了遍，“我在你哪个号上？”

裴淮喉结滚动，吐出几个字，“你自己一个大号。”

贺子祎坐规整，楷楷鼻子，“这么有排面啊。”

几秒后他想起来，裴淮一共就俩号，大号上按理说该加些班里人的，但只加了他一个，那小号上不就全是班里人？

—

上语文课的时候，窗外跑过去好几波学生，班里人目光都被吸引走，窃窃私语讨论这是在干什么。

语文老师拿着书猛敲几下黑板，“上课不看黑板往哪看呢，这么想说站在讲台上来说，我干脆不讲了，这节课都听你们聊得了。”

班里安静一瞬，但还是有些人控制不住往外看。

语文老师怒目扫着班里人，大有种“看你们谁再敢说话就抓讲台上说个够”的既视感。

但后面还没讲几道题，语文老师就被叫走了。老师一走，班里就炸开锅，跟猴子进树林里一样，满教室都是鬼叫的声音乱窜。

贺子祎也好奇他们去干嘛了，正巧窗外路过一位他认识的，对方笑呵呵跟他打招呼，贺子祎叫住他。

“你们去干嘛的？”

裴淮本来是在低着头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侧头，眼神看向贺子祎。

不过后者扒着窗户，注意力都在走廊的那些人身上，没注意到身后的目光。

外面的人挠了下头，朝后面看了眼，确定没有老师来了才凑近窗户。

“我们......”

男生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