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祎不敢动了。
不会真要吃了他吧?应该不会,这还是在班里。但是裴淮他说不准,万一真的亲上来了,突然来电了怎么办?
全班都看他们亲嘴吗?
贺子祎觉着不自在,甚至想跑,但是他的身后就是墙,只能由着裴淮进攻。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贺子祎觉着周边空气有些稀薄。
要是裴淮不顾一切亲上来了,他就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打人脸上,再趁人不住一胳膊肘撞他肚子,一个帅气横扫腿把人撂地上,让这个傻鸟好好清楚一下谁才是老大。
裴淮的鼻子很挺,和他还有段距离,但贺子祎就是有种错觉觉着他们碰到了。
就在裴淮还要往前凑的时候,他头往后仰了下。
傻逼吧!真来啊!
但裴淮并没有像想象中的直线攻击,而是突然拐弯唇部几乎贴近他的耳朵。
贺子祎抖了下。
裴淮动作一顿,微微偏头眸光扫过他的脸,“验证成功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贺子祎的耳廓,耳朵里面也被呼出来的气激起一阵痒。
贺子祎剧烈抖了下,身体向面条一样下滑,头偏向另一边。
什么成功了?能不能说人话。
弯曲的脖颈和颤抖的睫毛,像陷入头狼领地后无处可逃的狡猾兔子,知道逃不过后露出的,脆弱、示弱、难堪、害羞等情绪。
裴淮说完这句话,慢慢起身,目光如有实质的舔过他脸上所有的微表情,像势在必得的战斗狼吃掉狡猾兔子后的mvp的结算名场面。
随着角度的变化,窗外的月华在他脸上跟着变动。
像开刃的宝剑出鞘后反射出的寒芒,把冷淡又克制的脸表情一寸寸展现出来。
那束清冷的光打在他狭长眼尾,增添几分天上仙的神秘,但眼底的情绪深如墨,像光照不透的幽谭,危险又带着致命的吸引。
贺子祎等到人规规矩矩坐好后才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
他撑着桌子调整坐姿,脑子里名为理智清醒的线被彻底打乱拧成一股死结。
任他怎么解都解不开。
裴淮刚才亲上他没有?应该没有吧,他好像最后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但他们当时离得太近了,近到但凡有个人撅嘴他们都能碰到。
亲上了......吧?
啊啊啊啊啊!!
耳根涌上一股热意,他不想待会亮灯后被人看到,伸手捂住。
有点烫。
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连前一分钟发生的事情都回想不起来。
他自己别别扭扭坐了会,第一次怀疑自己椅子上长了刺,他时不时就朝身边看一眼,又飞速移开。
不是,他裴淮凭什么啊?凭什么突然凑过来,做了那些事之后把他扰了个心神不定,自己跟君子一样坐一边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过了一会儿,班里的灯忽闪几下,重新亮起来,眼前所有都变得清晰,贺子祎眼睛不适的眯起来。
借着看班里其他人的目光,用余光悄悄去看裴淮。
却没想到,裴淮正在看着他。
贺子祎的头仰着,像跟远处人说话的动作,但离得近了才知道,他的眸光是垂下来放在他同桌身上的。
和裴淮光明正大看比起来,他的偷感就重多了。
贺子祎:“......”
他神情一顿,欲盖弥彰抓起笔开始翻书,班里的吵闹声重新进入耳朵,大家都在唉声叹气,说不能再多停会电吗?
没人知道,班里的第一第二在停电的这几秒里做了什么。
开灯后,他们恢复了在大众熟悉的样子,裴淮抿着唇做题,嘴角疑似还带着浅笑。
班里第二支着书,头几乎快缩到书里了。
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只觉着莫名其妙。
贺子祎借着书的遮挡,颤着手摸上自己的唇,他耳朵还红着,眼里是被光刺激泛出的生理眼泪。
所以刚才到底亲上了没啊?
他悄悄挪开书,看向旁边。
裴淮校服挽到小臂上,修长的手握着黑笔,在试卷上迎刃有余写着题。
“没亲成。”裴淮头也没扭就知道贺子祎在看他,冷不丁蹦出这一句。
贺子祎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种失落的感觉一闪而过,他面上装的很好,把书放下凶狠威胁道:“你要敢亲你就完了我告诉你!”
裴淮放下笔,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人,好整以暇道:“我怎么完了啊?”
贺子祎差点没绷住,第一次见到听到威胁话还蹬鼻子上脸问问问的,他看着裴淮那张脸,冷哼一声,当场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