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学霸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你没回，原来是忙着跑路。”

手机里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可能是裴淮拿着手机往旁边去了。

“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跑了。”裴淮道。

“那不是还有路兆他们的吗？”

裴淮：“他们又不是你。”

贺子祎：“......”

电话里短暂停顿几秒，贺子祎突然叫人。

“裴淮，你十五分钟后来仰山路等我。”

裴淮没问别的，也不好奇为什么要叫他去，只是说：“好。 ”

挂掉电话后，贺子祎捧着花朝约定地点跑去。

怀里的糖果和好看的纸摩擦，发出的声音很好听。

贺子祎心里忽然升起浓浓的满足感，甜津津的，让他忽略自己跑了多久，也忘记了累。

好像怀里的是他全世界，他把今天积攒的甜毫不吝啬分给裴淮，希望他的未来不管多少个十八年都是可以幸福度过。

贺子祎离约定地点比较近，他到了之后总觉着少了点什么，翻出手机开始搜：

——表白时可以说的话。

下面好多回复，贺子祎填鸭式看过去，记住几句经典的话。

“贺子祎。”

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是熟悉的声音，是光听声音就能让他心跳加速。

他深吸一口气，在转身的时候脑子还在过要说的话。

裴淮直接跑到他面前。

贺子祎用花挡着脸，伸出手阻止人往前走，“你就站在那，我有话对你说。”

裴淮喉结微动，他站在原地不动。

贺子祎错开一条缝方便看裴淮表情，他红着耳朵道：“那个……我喜欢你。”

“我知道。”裴淮向前走一步，“我也喜欢你。”

贺子祎的脸藏在花里，他嘴唇蠕动。

要说什么来着？

他打开手机看那几条评论。

裴淮笑出声，“还带着小抄。”

“别管。”贺子祎难得有些扭捏，他声音都带着颤，虽然也是带着笑的，但能听出来他的小心翼翼。

“送这花是临时起意，因为我听别人说谈恋爱要从送一束花开始。我们的感情说出来可能没几个人会支持，但我想给你独一无二的浪漫。”

“你别这么看着我！”贺子祎正煽情呢，被他那道目光看的差点说不下去，“你别过头去。”

裴淮扭头。

贺子祎深吸一口气道：“我今天可能是挺冲动的，突然跑出来，突然去做这些。”

“没有，你给了我很大惊喜。”裴淮果断回。

“你闭嘴，听我说。”贺子祎被打断，给忘记说到哪了，他脑子里原先定好的说话先后顺序全忘记了，不过不是因为裴淮，而是他从刚刚见到对方朝他跑来，眼里只有他的时候，就忘记原先准备好的草稿。

微风在他们二人之间拂过。

贺子祎用眼睛描摹着裴淮面部轮廓，望着对方漆黑的眼睛，几秒后他道：“我一直都想问你，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挺委屈的。”

别人谈恋爱公开，告诉身边人他们的关系；会想尽一切办法秀恩爱；会光明正大拉手.......

但是他就像个地沟里的老鼠，有了香喷喷的大米只敢偷偷窃喜，不敢声张。

好几次他是能感觉到裴淮想告诉他们的，但是他没做好准备所以一直没有给裴淮名分。

裴淮还是那句话，“没有。”

贺子祎觉着这是在哄他，“你......”

裴淮固执道：“从来没有。”

贺子祎慢慢把糖花拉下来，探出头，“真的吗？”

“真的。”裴淮问，“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贺子祎张开手臂，手心里握着的是精心给裴淮挑的花，“那还是抱一下吧。”

裴淮头埋头的后颈，嗅着他的气味。

二人不知道抱了多久。

起身时他听裴淮说：“我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他们跟我没关系。”

贺子祎心里一软，他差点说出一些肉麻的话，好在他忍住了。

“哦，谢谢你......”贺子祎突然想起来最关键的一句话还没说，“你往后站着点。”

见他们恢复到社交距离后，贺子祎举着花，非常认真问：“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荣幸之至。”

不远处的水池里喷发出好几股喷泉，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在祝福也像是在用自己的办法像全世界宣告这个盛大又不可为人道的秘密。

——

给裴淮庆生的饭店在二楼，推门进去的时候，菜已经快上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