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也挺牛的，过几天来咱们这里面试。”

办公室内, 路兆腿翘在桌子上，手里装模作样翻着书。

裴淮把外套脱掉，扫了眼他腿放着的地方, 路兆扁着嘴放下腿。

当年裴淮资金出现问题, 公司差点运转不下去, 路兆听说后带着所有积蓄入股，和裴淮齐力把公司挽救回来。

之后公司的发展更加证明了路兆的眼光没错，在裴淮带领下游戏顺利上市，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路兆现在每年光靠分红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钱, 他平时就是吃吃喝喝, 和合作商喝酒聊生意, 酒量都练出来了。

经常在酒桌游走，路兆现在已经褪去高中时候的青涩, 跳脱不着正形的外表下是成年人的稳重。

裴淮这几年变化也很大, 气质更加出众的同时，带着冰刺把所有人拒之门外，他的压迫感很强, 平淡朝人看过来的时候, 好似能把人看透。

裴淮淡淡道：“一个新人，招进来一点点教吗？”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路兆却憋着笑, 一副蔫坏的样子起身把衣服拢好。

“这个新人还真不一般，我反正挺满意的，三天后你要见见吗？”

裴淮掏出一份文件看起来, 头也不抬，“很忙，没空。”

“哦，这样。”路兆拖着调子，“真不去？”

裴淮眸光抬起，眉毛微蹙明显是不耐烦。

路兆一下消了声，挪着步子拉着门，一只脚已经迈出门了，他又折返回来，补充道：“听说那新人姓贺。”

正在签字的裴淮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晕成一团。

—

贺子祎被认识的人推荐到一家公司，他哪都觉着挺满意的，和人约好晚上一块吃个饭。

结果到那的时候，他才知道和他谈论的是路兆。

因为都是熟人，聊起天来也都放松，比起面试入职更像是老友见面的场景。

路兆话多起来别人都别想插进去一句话，更多的是贺子祎在听，路兆有时候说他在大学发生的事，有时候说刚开始跟着裴淮创业有多难。

路兆喝多了思维跳的也快，东一句西一句的，贺子祎就会状似不经意的把和裴淮有关的话题提一嘴，路兆就会打开话匣子继续说。

他知道裴淮现在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知道对方变冷了之后反而更招女孩子喜欢，知道裴淮半晚上总喜欢点一杯咖啡提神继续工作，知道对方那天从南城回去后更加卖力挣钱。

他也知道裴淮一直有个耿耿于怀的人，连手机壁纸都是那个人。

俩人一说话就开始喝酒，都不知不觉喝了很多，从一开始分享近几年的事情，到后面就成了忆往昔，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聊以前的同学现在怎么样了，聊谁谁谁结婚了……

路兆最后是着墙走的，贺子祎走路很慢，但也能看出来踉跄。

左右离自己家挺近，贺子祎决定走回去，他脑子发昏，再次点开某个拉黑的账号打字。

——我喝醉了。

——头好疼。

——你在哪？放学了吗？老班又拖堂了？

他喝太多，以为自己还是在高中的时候，对裴淮消息轰炸，但刷新了好多遍都没收到消息。

喝多了酒一些情绪都容易被放大，贺子祎心里有点委屈，他熟练想把人拉进黑名单，但发现裴淮已经在他黑名单里了。

贺子祎大脑转的慢，没反应过来。

他一步步向前走着，小小的影子也在他前面慢挪，东倒西歪。

贺子祎盯着这块阴影，心里产生一点恐慌。

你怎么一直跟着我啊？

怎么也甩不掉。

贺子祎抬脚想踩影子，但是他一抬脚影子里的也抬脚，根本踩不到。

贺子祎又掏出手机，在最新联系人那里发：傻鸟，护驾！

就在他刚发完这行字，远处有人开车过来，近光灯的光一路蔓延到他脚边，黑色的影子被淡化到近乎于无。

贺子祎看着刚才还如附骨之蛆粘在他脚边的影子消失，很轻的眨了下眼。

一抬头，他那个被拖堂的男朋友从正驾驶下来。

裴淮身后就是昏黄路灯，他身上穿着黑色大衣，外领翻出来，上面沾着几片雪花，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高冷。

贺子祎朝他走过去，仰着头，醉眼迷离，但一副审判的架势，“怎么才来，你是不知道刚才一直有个黑色东西跟着我。”

裴淮想起被拉黑账号收到的消息，和结和贺子祎现在的表情和姿态，明显是喝断片了，以为还在高中那会儿。

这是分开后第一次听到贺子祎用这种语气说话，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