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都是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
裴淮轻轻擦过他的泪水,声音放的很轻却带着蛊惑,让意志不坚定的人顺着自己心意走,“求我。”
贺子祎不断拍着裴淮手,泪止不住往下流,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听到这花也就顺着说了,“求你,求你了裴淮,求你……”
裴淮看着他的样子,加快手上拽风筝线的动作,感受到风筝在手中颤抖了下,他才让开身子。
贺子祎把手腕放在眼睛上,不愿面对现实,也不想看到自己在飞行当中制造的狼藉。
裴淮抱着他一下一下拍着背。
等贺子祎缓过来了,他才打算起身帮人清理现场。
没想到贺子祎却勾住裴淮手指。
“先别清了。”贺子祎声音都哭哑了。
他道:“进来。”
后面这两个字用尽了贺子祎全部勇气。
裴淮明显一愣,“不行,你会疼。”
贺子祎见不得他磨叽,忍着不适抬脚踢在裴淮大腿上,脚踝处还挂着衣服,在动作间掉下去。
贺子祎命令他,“躺那。”
裴淮喉结一动,走到沙发旁躺下去。
贺子祎从桌子上下来,感觉腿部被沾着露珠的狗尾巴草划过,轻轻痒痒,是春天到来的征兆。
他控制着面部表情,假装没看到裴淮目光放在哪。
他胯坐在裴淮两边,粗暴扒开自己的礼物……但在最终一步卡那了。
裴淮握着他手把礼物打开。
贺子祎满意了,双手撑在裴淮腹肌上开始摊煎饼。
贺子祎感受到一股撕裂的疼,“疼疼疼!”
裴淮停下来,“要不算了。”
贺子祎摇头,“不用。”
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体会到了笋牙破土而出的艰难,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埋在地底暗流涌动,但内心依旧向往着阳光,所以笋牙努力伸展枝丫破开干涸的土地,迎来滋润,形成爱的结晶。
裴淮哑声说他好厉害,想让他也看看这一幕。
但是贺子祎一根手指头都动不起来。
裴淮以为他是默认了,抱着贺子祎一步步朝楼上走。
贺子祎像个树懒挂在他身上,裴淮在开门的时候故意手不扶他,贺子祎怕摔下去只好用腿夹住裴淮腰,但这样也导致手抓饼里最柔软的某处被笋牙狠狠碾过。
笋牙没有被打倒,它一心上进,勇于在黑暗里博出路,四处碰壁依旧一往无前、挺拔傲然。
贺子祎身体一抖,他张口喊不出声音,只能拍着裴淮让他停下。
裴淮却依旧往前走着,步子很慢,慢慢磨着手抓饼内壁,每一步都仿佛近的更深,每一步都像是把人朝高处抛起又快速落下。
贺子祎觉着自己和手抓饼要被玩坏了。
几步远的距离,平时一分钟的时间,今天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
来到浴室门口,裴淮把贺子祎调整了个方向,用小孩把尿的姿势抱着他。
这个姿势很深,贺子祎几乎没力气睁眼,就算睁眼也是泪眼朦胧,可裴淮非得让他看现在的样子。
贺子祎使坏,果不其然裴淮闷声一声,动作慢下来,声音带着克制隐忍,“……别夹。”
在零距离的贴合中,裴淮才能真切感受到贺子祎和自己融为了一体,浑身细胞都在叫嚣,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一场翻云覆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清理清理着裴淮就忍不住了,有时候刚放到床上亲了几口又忍不住了。
贺子祎累的简直沾床就睡,裴淮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第二天贺子祎就发烧了,裴淮跑去医院拿药,回来都是自责觉着没清理干净。
贺子祎没烧到认不清人的程度,他看着旁边忙前忙后的裴淮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能收到我拉黑你后发的消息。”
裴淮喂药动作一顿,垂眸搅拌,“嗯。”
贺子祎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几秒后他蹦出一句话,“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我,一直不来找我。”
裴淮把药吹好放在他唇边,“怕你知道后跑了。”
怕你觉着不自在以后不发了,也怕以后再也收不到你的消息。
贺子祎喝下药,没吭声。
裴淮一口口喂着,给贺子祎反应时间。
等到药喝完裴淮去刷碗的时候,贺子祎一个人坐在床头想了很多。
不管是以前还是重逢后,他都能感觉到在感情中他是一直逃避状态,他怕他们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所以提前放手了。
裴淮看着冷淡一直暗恋,实际是最勇敢直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