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心无旁骛地玩手机,虽然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如果人的眼神能发出光线,那么现在陆朝深的脸应该亮得看不到五官了。
跟着队伍慢慢挪动,等他们上座舱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阵起哄声。
关门,声音被拦在门外,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陆朝深看窗外的风景,麦朗看手上的花,也不说话,因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声什么——座舱里只有两个人,而麦朗把花带上来了,这花是送给谁的,显而易见。
相比昨晚,没了无人机表演作为注意力的转移点,气氛非常微妙,非常尴尬。
陆朝深长这么大,被要过联系方式,被当众表过白,收到过情书,但这次真的不一样。
因为麦朗也是他喜欢的人。
刚才那么淡定,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演出来的。
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点像考完试等成绩公布的时候,一不小心在老师办公室瞟到自己位居第一名的好成绩。身边有同学提前祝贺称赞一顿夸,中间可能夹着一点阴阳怪气;有同学问“是真的吗?”;有同学偷偷跑到办公室再次确定,然后大张旗鼓地宣扬起哄:“哇,是真的!谁谁谁太牛了!”
陆朝深有过这样的感受,也能精准地描述出来。
紧张,难以掩饰的激动,装作不在意,眼中依旧满是期待,甚至在等待的过程中有一丝煎熬。
他不会将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一般人也看不透,但相比于年龄比他小很多的麦朗来说,就不一定了。
麦朗抱着玫瑰花束,坐立难安,心里默念着麦茜的话:just do it。
他现在大部分的不安都不是来源于恐高,而是焦虑。
万一陆朝深拒绝了怎么办?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摩天轮静静地托举着座舱,越升越高,下面的人越来越小,直到快要缩成了一个点,舱内依旧沉默。
在两个人都不开口的情况下,总有一个人要站出来。
陆朝深迅速在心里演习了一遍要说的话,然后往前靠了靠,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下巴。
“小麦,说吧。”
陆朝深的语气没有那么稳重,更像是和同龄的朋友讲话,“你要和我说什么?”
麦朗看了眼他们现在的高度。
还不够,还差一点。
“嗯..”
麦朗组织了一下语言,先把花递给他,“这是送给你的。”
精美的黑色包装纸里的红玫瑰看起来刚没摘多久,花瓣散发着很浓郁的香味,陆朝深闻了闻。
“谢谢你的花。”
陆朝深笑了笑,“你要不也闻闻?”
“不用了哥,我已经闻过了。”
总算是欢快一点了,麦朗稍微松了口气。
座舱已经到了最后的上升阶段,陆朝深把花放在怀里,说:“你继续说,我听着。”
“好。”
麦朗在心里背了一遍要说的话,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哥,你知道吗?关于摩天轮,有一个,很浪漫的预言。”
陆朝深看着他,摇摇头。
“据说…”
麦朗紧张得快无法呼吸了,“在摩天轮最顶点亲吻的.. 爱人,会一辈子在一起。”
亲吻?
陆朝深的心跳也快要到极值了。
麦朗喉结上下滚动,“我…”
时间不够了,不能掉链子了!
麦朗鼓起勇气,飞快地说一句:“我喜欢你。”
陆朝深怔住了。
就算知道麦朗会这样说,但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我对你的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想做你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藏了两个月的话终于说出来了,麦朗如释重负。
陆朝深沉默着,手心出了好多汗,昨晚睡觉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表白计划的雏形,结果今天麦朗就自己主动送上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最好的。
是直接说“我答应你”?还是说“哥也喜欢你”?
然而,这种颅内思考的沉默,对于麦朗来说是一种不详的信号。
陆朝深正酝酿着一个大胆的想法,麦朗突然语气沉沉地说:“那个....哥,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男生,平时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弟弟。”
陆朝深插不了话,手把花束的包装纸攥得皱巴巴的。
“不过我觉得有些话不说出来,憋着难受,我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心意而已,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