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一深,“胆大妄为。”
他索性将她整个人再翻过来,笑着问道,“贤弟,今日怎么穿得这么多。”
沈青拂舒坦的眯着眼,“嗯,今个儿我在咱们陛下跟前得了脸,这都是陛下赏我的,我愿与李兄共同分享。”
宁玄礼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好啊,总算心里还想着为兄,有点良心。”
他还是不会解女人的衣服。
尤其这身吉服,太过繁琐复杂。
沈青拂嗤笑一声,白皙的手勾住男人的颈项,拉他下来,贴近,“李兄,我帮你一把呀。”
她单手利落解下厚重的衣服。
彼此欲色渐浓。
红色帷帐跟着垂下……
……
……
或许已到后半夜。
沈青拂睡得不安稳,醒了过来,烛火已燃了一多半。
她支起手臂,注视着男人。
他这连日来一直在料理朝堂政事,重用寒门,平衡各方势力,忙得不可开交。
可他脸上依然没有半分倦怠。
这可能就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吧。
沈青拂抚上他的腹肌,慢悠悠的划动指尖,男人的腰腹,线条明朗,坚实有力。
她是一向很满意他这点的。
可惜,她不懂爱。
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会爱人,若有爱,那也只有爱自己罢了。
沈青拂闭上眼,继续睡觉。
约到五更。
到了上早朝的时间,天外才有亮色。
宁玄礼习惯性的醒过来,她人露着半条腿在被子外面,背对着他,躺在离他八丈远的位置。
他不禁一笑,给她掖好被子。
他照旧走下榻来,自己穿好衣物,怕吵醒她,也就没有叫宫人进来更衣。
宁玄礼走出殿外。
守夜的侍琴赶忙行礼,“恭送陛下。”
“嗯,照顾好你们娘娘。”
“奴婢明白。”
宁玄礼走出未央宫。
宫外正值一队侍卫换班,领头的那个男子虽然一身侍卫服,却气度不凡。
更甚至,有一丝江湖气。
宁玄礼脚步一顿,看了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目光平静,单膝跪下行礼,“卑职未央宫侍卫薛惊墨,见过陛下。”
他不卑不亢。
没有一丝错漏。
宁玄礼向来洞悉一切的眼神低觑着他,语调平淡,“抬起头来。”
墨惊雪抬头。
他这张脸上竟有一条丑陋的疤痕,像是刀疤,就横亘在侧脸一直到眼尾的位置。
但这条疤,也压下了他的气度。
看着就像是吃过苦头,好不容易熬出头,终于进宫来当侍卫了。
他与寻常侍卫并无不同。
宁玄礼淡淡的收回视线,平静道,“昭宸贵妃的未央宫,既然是由你们负责戍守,那就继续当值吧,保护好贵妃的安全。”
“卑职遵命。”
……
辰时。
未央宫。
沈青拂换了一身素色的锦绣宫装,端庄秀丽,如今还在孝期,不宜穿得太过明艳。
今日自是要去给太后请安。
她提前一刻钟就到了寿康宫。
太后一身雍容典雅的金色凤袍,端坐于上,虽然经历了先帝驾崩,她脸色还是一如往常的沉静。
“臣妾见过母后,愿母后祥康金安。”
“平身,坐吧。”
“谢母后。”
太后微笑,“昭宸贵妃怎么来得这样早。”
沈青拂乖巧的笑了笑,“臣妾前来给母后请安,不敢迟来,故而来得早了些。”
太后难得欣慰的看了她一眼。
不仅是因为她言语尊敬,更是对她身上这件素服甚为满意。
身处贵妃之位,还能做到谨慎自持。
“昭宸贵妃,你是个好孩子,若是换了旁人,得此恩荣,恐怕就得趾高气昂了,走起路来,那眼睛都得长在头顶上。”
“母后说笑了。”
太后捻着手里的佛珠,叹气,“如今哀家也老了,凡事若能不操心,就真能颐养天年了。”
“母后福慧双修。”
太后笑了笑,“或许吧。哀家正要跟你说,你已在贵妃之位,摄六宫事,理应着手打理后宫,可你一个人总也辛苦。”
沈青拂行礼道,“臣妾不敢擅专。德妃姐姐曾在东宫料理事务,母后不如赐她协理六宫之权。”
太后少见的惊讶了一下。
她甚为满意,“德妃到底行事不慎,连累了皇嗣,你却没有对她心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