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而和善的说道,“哀家身处后宫,本不该干预朝政,不过陛下送了哀家去热河行宫,本意也是为了保护哀家,哀家知道陛下心存仁孝之义。”
宁玄礼皱眉,一言不发。
果然听着太后又道,“北方初定,我大祁花费了不少力气,也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兴练水师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总要花费时日下去,经年累月的操练,才见效果。陛下倒不如趁着这段时日,选秀一回,充实后宫,绵延后嗣。”
宁玄礼沉默良久。
才道,“母后的提议,朕会考虑。”
太后笑着叹气,“哀家能替你拿什么主意啊,昭宸皇后管理后宫恰当得宜,她的母家也不遑多让,靖国公也是个能干的人,所以陛下才赐了他尚方宝剑,可是陛下也要提防着,外戚不得专权哪。”
沈家的势力也不宜过大。
到了这地步,已是赏无可赏了。
宁玄礼淡淡道,“皇后心思单纯,她的父亲自然也耿直忠厚,没什么多余的心思。”
“嗯,那就好。”
太后笑道,“选秀的事,就交由皇后去办吧。哀家相信她能办好。”
宁玄礼转头看向他的母后,
他声音沉了下来,“若一定要选秀,就仅此一回。”
他实在不想在宫里看见太多的女人。
他的心里如今只有阿拂一个人,他无法强迫自己强行去跟其他女人亲近,这样勉强而违心的事,实在是……
“陛下就算再不愿意,也要明白一件事。”
太后提醒道,“你是大祁的帝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止是国政后嗣。何况如今正应该稳定前朝,料理叛军之事,陛下做得太绝了,朝臣唯恐有株连之祸,得让众臣的心安定下来,选秀,正是一个恰当的手段。”
宁玄礼沉默。
选秀的事,如果让阿拂去办,以她的能力,自然是能办得妥当,可宫中再进新人,难保她不会伤心。
他怕她伤心。
“皇后要照顾一双儿女,自是辛苦,朕想皇后也许心有余而力不足,谢贵嫔如今协理六宫,选秀的事,就让她去办吧。”
“嗯,那便如此。”
……
坤宁宫。
沈青拂让人将张画圣的画作挂在了墙壁上。
两个小娃娃的画像,画得格外精美。
宁玄礼抱着她,两人一同在软榻上躺着,他怎么也不松开她,闷声道,“阿拂,怎么也不跟朕说话。”
沈青拂闭着眼睛,伏在他怀里。
“臣妾忙了一天,累极了,哪里都累,嘴巴也累。”
宁玄礼低低的笑,“是么,那朕看看。”
说着吻了吻她嘴角,是很小心的动作,轻盈不已,没有往常那种侵略意味。
这可不像他。
她睁开了眼,看着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眼前放大,“陛下。”
宁玄礼眼神幽深,
却泛着一种歉意。
“阿拂,朕要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也不要难过。”
“嗯……”沈青拂脑子里过了好多种想法。
他要说什么,
能让她生气难过的事,好像还没几件。
她一时有些凝重的盯着男人,倒看他嘴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自国孝结束时,母后便多次提起选秀来,朕一直拖到今日,是没法再推脱下去了。且选这一次,唯有这一次,好吗?”
他眼神温柔迁就,祈求她不要难过伤心。
额,就这事啊。
还以为什么事呢。
沈青拂眼底逐渐蔓延起一层水雾,惹人怜惜,“臣妾都懂。”
宁玄礼心中一紧,吻了一下她眼角,气息不稳,“阿拂是朕唯一的皇后,你手持凤印,不要不舍得用,朕在立后诏书上写得明白,皇后掌一切大权,凡事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沈青拂抬手拢住他腰间,彼此的距离贴近。
她眼神忧伤,轻轻嗯了声,“臣妾明白。”
宁玄礼眼底翻涌起欲色与爱意,他翻过身,将她放到自己眼前,他俯下头去,小心翼翼的动作。
“阿拂,朕好爱你。”
他鼻梁轻轻划过她腿侧。
“陛下怎么这样……”
“别动。”
“……”
沈青拂眉头簇起,单手扶住他的脑袋,纤瘦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