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方说话,程之声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吓唬你,我说到做到。”
说完,她挂断电话,走出机场后,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枫婷在港城的房子里。
七百平的大平层,乔之昂之前送给枫婷的,登机在枫婷名下,枫婷出事后,房子也不好处理,乔之声大约是觉得晦气,再也没去过。
程之声打开门进去时,里面客厅的模特上,还穿着那件洁白的婚纱,上面的钻石此刻刺眼极了。
程之声觉得很讽刺。
她将上面的婚纱拆了下来,穿在身上,又将一头黑发散了下来,然后化了个妆,那风格,倒是和枫婷有几分相似。
做好这一切,程之声叫了个车,去往悦来湾。
一路上,她身上洁白的婚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她罔若未闻,自顾自往俱乐部里走。
发了一个包房的号码出去。
然后将桌子上的酒瓶,都敲碎了。
啤酒白酒撒了一地。
九点整,乔之昂出现。
他推门进去,里面光线很暗,满屋都充斥着酒渍的味道,沙发最中间,坐了一位穿着婚纱的女人,头发散着,唇色特别的红。
乔之昂下意识惊跳了一下。
和枫婷很像的一张脸,眼睛里却是满脸的阴怨,瘆人得很。
所以做了坏事,还是心虚的,程之声扯了扯红唇。
“站着做什么?进来呀?”程之声阴柔地笑了笑,见乔之昂没有反应,她问了句,“怎么?心虚啊?”
乔之昂明知道她在故弄玄虚,可此情此景,总归是有点儿怕的,他走进去,还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酒瓶碎片。
“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之声拍了拍沙发,“先坐。”
乔之昂没动。
程之声收了笑,问他,“枫婷究竟是怎么死的?”
乔之昂怎么可能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今天过来是什么意思呢?”程之声反问。
乔之昂警告了她一句,“程小姐,我知道裴信把你看得很重,给你几分薄面,但你如果不识趣,弄出点儿什么动静,我也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程之声从沙发上慢慢站了起来,先去点歌台点了一首歌,音量很大。
经过包房茶几时,她从桌上顺了一个酒瓶,悄无声息走到乔之昂面前,笑得有些可怖,“像把枫婷按在浴缸里溺死一样,弄死我吗?”
“你”
程之声抄起手上的酒瓶,“砰”一声往乔之昂头顶砸了上去,酒瓶底部碎了一地。
男人只发出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满脸的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乔之昂被打得头有些晕沉,直接跌在了地上,面目狰狞极了。
他刚想起来。
程之声又是一下,砸了上去。
这回力道更大,且参差不齐的玻璃角扎进血肉里,直接让乔之昂痛得站不起来。
他接到程之声电话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悦来湾又是他的地盘,更是无所畏惧,他今天过来,第一是很自信,第二是对程之声口中的整局,有几分存疑,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生性。
包房里音乐声很大,私密性又很强,外面几乎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程之声从桌上拿起一只打火机,点燃了乔之昂周围的酒渍。
火焰似燎原,瞬间燃了起来。
地上的男人眼看着火焰燃到了自己身上,脸上的惊恐可笑又可悲。
程之声笑得阴狠,“枫婷溺死,我用火烧死你,很公平,对吗?”
整个房间充斥着烧焦的味道。
警报器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
门外蜂拥而至的人进来救火,身上的婚纱也已经燃烧了一部分,程之声看着眼前火光冲天,混乱一片,她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没用的,无论如何,你们也救不回他了”
也不知道她在说乔之昂,还是枫婷,屋内充斥着大量的黑色浓烟,程之声呛了几声,晕了过去。
她是做好了与乔之昂同归于尽的准备,为了枫婷,她连自己都不惜搭进去。
裴信那天在港城最好的医院急救室外,失魂落魄,一直坐到了次日天明。
他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她那么重的心事?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