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雁宁仔细想了想,接着道,“这蚩蛮灭殷海,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东西假手旁人,也说不准啊!”
陈卓璟脸色平淡了许多,“沙东部的蛮戟,很是勇武,朕和他打过几回交道,他炫耀过这事儿。”
沙东部一举吞并殷海部,一路打到老巢,所向披靡,战无败绩,蚩戟可不要吹一吹牛嘛。
“噢…”崔雁宁不由得要为赵金莲捏一把汗,这运气,不大好。
陈卓璟抬手捏了捏女人细嫩的脸颊,“以后直接问我。”
崔雁宁笑眼盈盈地行了个礼,“谢陛下恩典、”
赵府,赵金莲要晋封为妃的消息传了回来,赵洺峰高兴,备下家宴,府里上下都热闹得很。
孩子们围绕在赵洺峰膝下,赵子旭生得胖乎乎的,很得宠爱。
赵为仁这小半年似乎被点通了什么穴位似的,和赵洺峰关系融洽了许多。
赵为仁与赵为礼挨着坐,赵为礼主动敬酒,“大哥,我敬你。”
赵为仁跟着喝了一杯,刚要说些客套话。
赵为礼院里的婢女便急匆匆地来了。
“不好了三少爷,苏姨娘悬梁了。”
赵为礼扶着酒杯的手一哆嗦,酒杯顿时倾倒。
赵洺峰明显有些扫兴,怒声问,“老三怎么回事?”
“父亲大人恕罪,我这便去看。”
不等赵洺峰点头,赵为礼便匆忙走了。
赵洺峰“啪”一声摔下筷子,怒气横生,倒满酒的酒碗洒了许多。
“公爹您先别生气…”钟巧意还想再劝两句,被赵洺峰的一句吼声吓到,“窝囊废!”
“连自己院里的事儿都管不清楚,能成什么气候!”
女眷们吓得不敢说话了,赵金珠吓得往楚姗姗怀里钻。
楚姗姗紧着嗓音相劝,“公爹息怒,给三弟些时间,这不还有三弟妹呢嘛,待三弟妹也跟着回去,定能处理好的。”
王玫兰跟着劝,抬起手帕擦擦赵洺峰身上溅到的酒水,“就是,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个儿去处理,你发那么大的火,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
王玫兰一向是处事不惊,“咱们吃咱们的,等老三料理好了,让他来给你认个错,便也就过去了。”
楚姗姗使了个眼色,“旭儿给祖父倒酒。”
赵子旭用力地点了点头,规矩地给赵洺峰倒酒。
“祖父,请喝酒。”
赵洺峰顺了顺气,没再说什么。
赵为礼院中,苏静娴面如死灰地躺在床榻上,脖子还有一道红褐色的勒痕,被人发现,救下来。
等赵为礼来了,她便不挣扎了。
赵为礼紧着眉毛质问,“你到底要我怎样?这事儿才能过去?我和你解释过了,那只是为了让你兄长听话做事,所以用的激将法,你为何油盐不进?”
苏静娴忍不住和男人对质,“你说是激将法就是激将法,你说过去就过去!赵为礼,你就是在戏耍我们兄妹,既然看不起我们商贾之家,你为何还要招惹我?”
赵为礼明显底气不足,“我都说了那是激将法!”
苏静娴接着控诉,“我是路边的乞丐吗?你施舍给我们家一些银钱,我们家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就要对你摇尾乞怜?我们家这么些年,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我知道你们家,你兄长,尽职尽责,你又给我生下一儿一女。”
“不过就是一时间说错了话,难道这两年,你待在我身边,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
对赵为礼的解释,苏静娴嗤之以鼻,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翌日,崔雁宁一大早给陈允继起来做面,加了两个鸡蛋。
陈允继每日都要去御书斋听夫子讲经文,还要跟着幽识练基本功,每天都乐此不疲,能吃能睡的。
“娘亲,我后日还要吃。”
崔雁宁轻笑一声,“怎么今日还没过完,就想到后日的事儿了?”
陈允继头头是道地回答,“夫子说要未雨绸缪。”
崔雁宁笑容更甚,捏起手帕给陈允继擦了擦嘴角的汤水,“好~娘亲后日还给你做。”
“谢娘亲、”
天神观,玄蔺奉天神,家里有个什么大事要来拜一拜,想求些什么更要来拜一拜了。
拜天神者,心诚则灵。
天神观在南郊,依山建起,拜天神者,需爬上三百六十层台阶,方能参拜天神。
王玫兰与曹颖相约着来拜天神。
两人同乘马车,路上,王玫兰还忍不住和曹颖絮叨絮叨。
“哎呦崔姐姐,我们家老三,那院里真是鸡飞狗跳,每日都是乌泱泱的,扰得我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