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观,安王陈卓礼舒太妃姜澈鸢跪在蒲团上,敬香,祈愿。
“太妃,一辛大师有请。”
姜澈鸢一愣,还有几分激动,捏着手里那支下下签赶去求解。
扇门被打开,银发苍苍的老道士合眼打坐,姜澈鸢很是虔诚,双手合十做拜,“一辛大师安好。”
老道士伸出苍劲的手,“请坐、”
姜澈鸢跪坐在蒲团上,在长桌面前坐,一旁的小童给姜澈鸢倒茶。
“贵人请用茶、”
姜澈鸢点了下头,将签呈送给一辛。
“一辛大师……”姜澈鸢刚要说什么,只见一辛合上双目,不做理会,认真冥想。
一旁的小童解释道,“贵人不必多言,静待片刻,大师会为贵人堪破天机,解答疑惑。”
“好…好、”
姜澈鸢膝下只有一子,安王陈卓礼,她所求的,不过就是儿子平平安安,家宅安宁罢了。
谁料到,抽到个下下签。
让姜澈鸢心里七上八下的。
半柱香过去,一辛缓缓睁开眼,“此签缘于一子。”
“贵人家中,有妊女子,安在?”
姜澈鸢神经一抖,“实不相瞒大师,我儿子,家里女人多。”
姜澈鸢试探着问,“不知大师提的有妊女子…是哪一个?”
一辛摸摸胡须,“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只能稍加点化。”
接着道,“此子出世后,与常人并无异常,待四岁大限一过,必会给其父带来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姜澈鸢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该如何是好……
“大师,不知可有法子化解?”
姜澈鸢虔诚求解。
“危弑父者,大多心思诡道。太妃不如多加观察,切不可操之过急,损害天机。”
姜澈鸢转动眼珠沉思,“谢大师、”
曹颖和王玫兰求了签,王玫兰同样抽了个下下签,拉着曹颖来求解。
“舒太妃…”
曹颖是一品诰命,比姜澈鸢的品阶还要高。
但还是跟着王玫兰一块道了句安,“舒太妃金安、”
“崔夫人、赵夫人同安、”
王玫兰热情道,“舒太妃也来找一辛大师解签,还真是巧呢。”
姜澈鸢便显得冷淡疏离,与两人有一定距离,嗯了一声,“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舒太妃慢走。”
待姜澈鸢走后,王玫兰不由得要翻一个白眼儿,“瞧她那副样子,不就是个太妃嘛,还不是和我平级!”
“好了,进去求解签吧!”
室内,两人跪坐。
曹颖双手交叠,放置在小腹前。
一辛睁开眼,看向王玫兰,“家宅安宁,需有仁心之人,善和之举,夫人的家宅中,有祸乱之人,当除之。”
“这……”王玫兰与曹颖面面相觑。
王玫兰犹豫再三,再度发问,“可有旁的法子?”
“此女不除,后患无穷。”
王玫兰的心凉了半截儿。
回去的路上,跟曹颖碎碎念,“虽说她是无赖了些,可到底是给老三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啊!逢年过节,也没少孝敬我,要她的命去,我真下不了手啊!”
曹颖沉思了片刻,“这事儿,你告诉你家老三,是除是留,让他来选。”
王玫兰听着,点了点头,“有理、”
承乾宫,傍晚,一桶热水咕嘟咕嘟冒热气,崔雁宁笑眼盈盈地给陈苍璧脱衣服,要给两个小孩子洗身子。
两个小孩子自打得病之后,便一直没洗过身子呢。
幽识在浅浴桶里加了药材,帮两个小孩子逼一逼身体里的毒气。
桂花托着陈苍璧的头,崔雁宁上手给陈苍璧擦身子,婴儿的皮肤娇嫩,哪怕已经是温热的水了,还是红得快。
陈苍璧在水里乖巧地很,很享受崔雁宁给自己擦身子,“宝宝舒不舒服呀?”
见崔雁宁笑眼盈盈,陈苍璧也跟着咯咯地笑。
等陈允琮下水,真是……
扑腾扑腾地在水里,一直打挺,崔雁宁急着安抚,“慢着点儿慢着点儿、”
“一会儿就洗好了,宝宝乖乖的,像哥哥一样。”
奈何陈允琮不听,崔雁宁只得将孩子抱起来,让秋芝在旁跟着擦。
白露进来禀报,“娘娘,王二宝求见,说有要事。”
“让他在外头等会儿。”
王二宝只得焦急地等在外头。
一炷香过后,王二宝进来。
“奴才叩见娘娘、”
崔雁宁抬眼问,“怎么了,急成这样?”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