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泽护体外加享用过天宫赐下的去疾丸,让他即使上了年纪,仍旧精神矍铄、容光焕发,与眼前这个病入膏肓半截身子骨入土的老人天差地别。
除此之外,还有更糟糕的事,等待着眼前这位即将亡故的老人。
毁去极善命格的生灵,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来生都会遭受到天命的惩罚,也就是说,这位老善人会在死后进入畜生道,做上十世灵智低等的生灵,若是有幸能修成善灵倒也可改命,若是运气不好,便硬生生要挨完那十世当牛做马的生活不可。
离开善人卧房时,岑双还是跟李老确定了一下,他问:“老先生,你一直在善人身边,想来应该是善人外最清楚他是怎么伤到的了,我此前多次听闻是三位妖道伤的他,不知真假?”
李老点点头,愤愤道:“除了他们,还能是谁?怪我,没有一直守在老爷身边,否则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他们伤老爷一丝一毫!”
岑双等李老说完后,才又问:“不知,老先生可知这其中因果,比如那三位妖道究竟为什么打上门来,又是如何伤的善人?”
李老道:“此时说来话长,我便与仙长长话短说好了——那三位妖道究竟为什么贸然伤害老爷,大抵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但我之所以确定,是因为他们来了两次!
“第一次来时,他们中有个人踢了老爷一脚,幸得仙泽庇佑,老爷安然无恙,不过老爷心善,并没有与他们计较,还好生招待他们离开了,谁知当天晚上,他们又打了回来!还彻底将老爷打伤,等我赶到时,那三人早已离开,只有老爷孤零零躺在血泊之中,我那时乍然见到,心下大恸,不能言语,还是老爷回光返照,拉着我,告诉我伤他之人,正是那三位去而复返的妖道。
“此后老爷一直沉睡,偶尔醒来也说不出话来,便一直无人知那三个妖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岑双温声道:“原来如此,多谢老先生指点。”
这之后李老便有事先行离开,安排了下人过来带他们下去休息,桃桃因着之前哭了太久又受到惊吓,累得睡了过去,尤胜便先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说将小姑娘安置妥帖再过来找他们,于是转眼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岑双手上捏诀,施了个隔音的法术,又在江笑疑问的眼神中解释道:“小心隔墙有耳。”
其他两人倒是没问什么,看架势,大抵岑双不隔音,他们两个也会弄。
清音仙君站在屏风前,背对着众人,看着像是在观察屏风;容仪小王爷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桌子上,一条腿还曲起搭在桌面,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转动着一把小刀,也不知他是从何处找出来的;只有岑双和江笑两人坐在凳子上,岑双还体贴地给江笑倒了一杯热茶,嘱咐他:“贤侄,尝尝。”
江笑不疑有他,端过去尝了尝,道:“味道有点怪,这是什么茶?”
岑双支着下颌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皱着脸放下茶杯,便将手中的茶壶放置一边,笑吟吟道:“我也不知,但大抵不是好茶,咱们别喝了。”
江笑点点头,嫌弃地将茶杯丢开,道:“贤弟言之有理。”
他完全没看到一边容仪看智障一样地看着他。也幸好他没注意到,否则这二人闹腾起来,准得又闹到天黑不可。
岑双观察了江笑好一会儿,见他虽然面色古怪,但确实没出现什么奇怪反应,比如喝到糟糕的东西而腹胀腹痛后,才将手中的丹药放到了桌面上,道:“诸位,你们可认识此物?”
江笑与容仪自然不认识,清音仙君回过头,只看了一眼,便道:“去疾丸,天宫灵仁殿之物。”
“这便是去疾丸?”江笑惊讶道,“久闻大名,不过据说沉梦殿主素来心疼她这丹丸,更舍不得将之赐给下仙们,唯有天帝与天后才使唤得动她,不知贤弟从何而来?”
岑双指尖点了点桌面,却没回答,反倒是问了一个问题:“贤侄,这一路行来,不知你可有什么发现?”
江笑的眼睛还在那颗丹药上,闻言便答道:“我一向粗心,在这种事上是不会有什么新发现的,但结合这一路而来的所见所闻,大抵也理出了一条因果线。
“事情的起因便是那个厚颜无耻的乞丐,他添油加醋还恶人先告状地将他被花灵殴打一事归罪到善人身上,致使那三位——我现在倒觉得他们不一定是妖道,还是不要那样叫他们了,便叫小道长罢,致使那三位小道长听信谗言,其中那个拿伞的小道长应该年轻气盛,不分青红皂白便踢了善人一脚,不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