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比刚才黯淡了几分。
如果不是对她很了解的人是很难分辨陶栀子身体上细微的变化的。
因为她总是将自己武装得很好。
极力挺直,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疲态。
她的病,在体力透支之后会容易嘴唇发紫,有时候甚至连皮肤和指甲甲床也是青紫,看上去像个异化的怪物,有些吓人。
她会尽量给自己留足休息时间,倒也没有太娇气,只是她今日从早上开始去清理池塘就没有坐下好好休息过。
“可以。”
对方闻言,看向她,语气如常。
一个不笑的人,严肃的人。
陶栀子觉得有些莫名,因为自己对他好像毫无恐惧和忌惮。
她后来想到,大概是一个把握生命中最后日子的人,会有一种强大的勇气。
只要将明天都当成世界末日,陌生人如何看待自己,反而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了。
陶栀子得到应允,自然不可客套了,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栏杆下,也不是很在乎是否端正,在疲惫中将头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柱子上。
身后是几个鸽子正在歇脚,好像也不怕生,像是这里的常客一样,没有被陶栀子的动作惊飞。
这个并不是十分燥热的午后,她很安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