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栀子目光看向江述月,总觉眼前水雾很是阻挡她的视线。
她隔着那眼前翻滚的朦胧,混杂着咖啡馆内的复古爵士乐,迟迟开口:
“为什么你看上去总是不开心?”
更准确来说,江述月不是不开心,只是不怒不喜,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她清亮又柔软的声音,在雾
气中发出时,被大量削减,以至于在江述月的眼神中,她判断出江述月并没有听清。
陶栀子又用手做话筒状,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清,不过垂眸间,他的眼睫在眼眶处投下暗影。
江述月很多时候并不会直接拒绝他人的问询,而是直接表达一种沉默,或者他自己轻描淡写将话题一笔带过。
他伸出手,将玻璃杯中的冰块摇晃了一下,发出很小的脆响,低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的时候,身旁的沙发传来小小的凹陷,他略微侧头,发现刚才还在对面的陶栀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
沙发很宽敞,两人之间始终隔着礼仪范围内的空气墙。
陶栀子神神秘秘地从腿侧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纸袋,上面正是古树咖啡馆的LOGO,一棵白描的树干,没有叶子,枝干横生,是结实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