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定概率是孤寂地死去了,没有亲人发讣告,由公益组织处理后事。
也有可能去了异国他?乡,不再使用?原来的电话?号码了。
不论是哪一种,陶栀子都不敢问,不敢确认,害怕是第一种答案。
她如此泰然地将自己认同?为那些注定会孤寂死去的其中一员,她似乎属于这个社会被?边缘化?的那部分群体,死了也死了,不会对世界产生半点?影响。
但是絮语不一样,现在?满世界还是关于他?的报道,他?只在?出道之初偶尔登上过日榜榜首,但是现在?日榜前十都是他?的歌。
很多人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才注意到他?,并且成为了他?的新歌迷。
在?公园无人的角落里,陶栀子的思?绪很乱,一时间无法整理清楚。
回想起来,她生命中出现过很多鲜活的人,有的人去世,有的人断联,有的人……查无此人。
比如小鱼。
恍惚间,她听到空气里传来絮语的吉他?声,不知是谁弹奏的,但是旋律她能记住。
循着那隐隐约约的音乐声过去,她的思?绪被?一旁的先?知打断了。
先?知正?在?树丛里一脸警惕地嗅着什么,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音乐声停了,再也找不到,就好?像是她的一场幻听一样。
她拨开树丛,好?奇地看?了进去,想知道先?知究竟在?研究什么。
结果发现树丛里躺着两颗小小的鸟蛋,上面?沾染着湿润的泥土,也不知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往头顶一看?,也没有鸟巢的痕迹。
她见这鸟蛋花纹奇特?,便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
在?回去之前,她顺路去看?了一眼先?知的孩子,发现两只小猫消失了,大概是夭折了,这种情况还算常见。
陶栀子临走前给母猫留下了一些冻干,还有充足的猫粮。
先?知跳上石头栏杆,静静地注视着她。
“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有猫粮就别吃鸟了,湖边的野鸭子看?到你都绕道走了。”
她自顾自地嘱咐道,也不知道先?知是否听懂了。
和小动物对话?嘛,很多时候讲求一些缘分。
走了没几步,先?知喵呜了一声,格外低沉。
陶栀子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一次见先?知发出叫声,不像家?猫那样高昂,带着几分英气和沧桑,但是在?陶栀子的眼中还是很可爱的。
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折返,走到先?知跟前,眼神平静地看?着它:
“据说你能闻到人身上的死气,如果你发现我命不久矣,可以提示下我吗?我想有个心理准备……”
先?知眼神敏锐地注视着她,依旧是一脸严肃,这好?像是它固有的神情,陶栀子一时也无法读懂。
一人一猫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喵呜……”
先?知又毫无预兆地叫了一声,像是在?交流,又像是在?提醒。
陶栀子面?容苦涩,轻轻摇了摇头,伸出左手?摸了摸先?知的脑袋。
“算了,不为难你了,好?好?当你的猫大王吧,要无忧无虑的,别生病了……”
她正?欲收回手?之际,袖口忽然被?先?知一口咬住,但是没有攻击的意味。
她完全理解猫咪这种无攻击的撕咬行为,就像她偶尔也想在?江述月无暇的脖子上留下点?什么一样。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浅浅的牙印,也不知道消了没。
一回过神,发现先?知正?在?用?自己的小虎牙在咬手腕上的金属片——免救手?环上的。
陶栀子也不懊恼,更不担心?手?环会被?扯断,反而好?笑地看?着先?知,劝阻道:
“好?了别咬了,这是钛钢,咬不烂的,别伤着牙。”
先?知有些发狠,用?力地咬着的金属片,甚至准备伸爪子扒拉。
她见状,连忙紧急将手?缩了回来,检查了一下,金属片毫无损坏。
后来先?知一直跟着她一路出了公园,陶栀子准备回头跟它说再见的时候,小家?伙一溜烟早已钻进了草丛,没了踪影。
她溜达着从侧门进入了七号公馆,这是上次江述月带她抄的近道,是从公园最快能抵达藏书阁的路径。
刘姨还在?休假,很多公馆内的人都在?休假,一如既往地冷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