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他手臂的那?双手,无比用力,颤抖不已,连同她的声音都是充斥着恐惧的,带着她好不容易强装出来的镇定。
终于重新回到酒吧大厅,陶栀子?看到外面的桌子?已经布置好了?,她本不想扫兴的,却不住回头看向厕所的方向,不自然地笑了?笑,语气发急:
“我们回去吧。”
本以为江述月会问问原因,但是?他说了?一句“嗯”,然后反手握住她发凉的手,带着忧心忡忡的她从电梯逃离这里。
电梯口?放着一个熟悉的清洁车,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脖子?,看清周围没人后才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踏上电梯。
走到大街上的那?一刻,牵手的温暖已经无法继续疗愈,直到江述月穿上风衣外套,在扣上纽扣之?前,她钻进那?风衣微敞的怀里,大面积接触到来自江述月身上的温度时?。
她才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获救了?。
江述月已经穿上了?风衣,陶栀子?才从这有些陌生的衣服触感上获得一点季节的感触。
有那?么一个伤感的事实,夏天过去了?,天气转凉,秋天到了?。
原本只要一进入车内,车子?发动后汇入车流后她就会困倦缠身,开始在副驾驶上呼呼大睡。
可?今日,她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红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红灯跳动,那?颜色和医院手术室的灯很是?想象,上面却偏生有着倒计时?,仿佛是?把生命剩余的时?间具象化。
黑暗的车厢内,只有车内灯带在提供一些柔和的光亮。
车子?刚上高架,陶栀子?心神不宁地看着高架上的车流,直到手机屏幕亮起?,同时?发出震动声。
来电人是?齐柔,按照齐柔的习惯,她是?喜欢发文字那?一类人,只有严肃和要紧的事情才会之?际打?电话。
看到这个来电显示的时?候,陶栀子?心脏一跳,脑海中已经有了?很多可?怖的猜想,但是?她犹豫间,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接通,希望一切都会是?错觉。
“阿柔……”她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悄然的车厢内,她的声音出奇平静。
江述月似乎没有见过她面对?朋友的这一面,缓缓放慢了?车速。
“栀子?!你可?能没有看错,我刚知道陈友维不仅出狱了?,并且人就在林城。”
齐柔急切的声音让陶栀子?悬着的心彻底跌落谷底。
“他来林城做什么?”陶栀子?稳了?稳心神,还是?想试图搞明白陈友维的真实意图。
“他之?前离婚是?为了?规避债务,但是?两人其实是?假离婚,但是?这次听说他跟前妻彻底断绝了?, 其他人说陈友维是?为了?去林城谋生。”
齐柔将自己调查所得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陶栀子?冷哼一声:“他的主业都还在安州屹立不倒,在婚姻里又没有明显过错,要说他一分钱不带去谋生,我反而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齐柔听得一头雾水,“你有什么猜想吗?”
陶栀子?突然间沉默了?,脑海中闪过陈友维的后背直立了?几分的画面,但是?这不足以成为破绽。
“他应该有更大的打?算,但是?我不确定。”她呼吸错乱了?几分,分析道。
齐柔听到这里,立刻警觉起?来,紧张地说:“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不可?能的……”陶栀子?语带坚决。
“别干傻事,这个人发起?狂来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们这种正常人是?斗不过反社会的人的,而且你身体还……”齐柔的语气透着忧虑。
“这些都没关系,如果让他逍遥法外,我内心不安。”
齐柔说:“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还是?离他远点吧,别去招惹他了?。”
陶栀子?正欲说什么,但是?余光瞧见了?一旁的江述月,不得不收敛了?心里的想法,放缓语气说道:
“那?不是?他应有的惩罚……”
他最大的罪过,是?杀人!是?毁尸灭迹!
齐柔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还是?记着小鱼。”
她也是?假装相信小鱼存在的人,和福利院院长等人一同假意相信,去安抚陶栀子?受伤的心情。
所有关爱陶栀子?的人都假装相信小鱼的存在。
但是?陶栀子?知道,他们没有相信。
提及小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