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栀子不可置信地一笑,“我想吃的有个东西都去了三次了都没买到。”
江述月:“是什?么?”
陶栀子信誓旦旦地说:“XX家的瑞士卷,现烤现做的,而且每日限量,我明天决定一开门就去。”
听到“明天”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江述月脸上的神情倒是柔软了几?分,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发动了车子。
他问:“那后天想吃什?么?”
陶栀子说:“想吃古法的赤豆冰沙,可惜秋天老板一周只营业一天……”
他问:“大后天呢?”
陶栀子毫不犹豫地答道:“要吃蟹黄汤包!正好快要到大闸蟹肥美的季节了,从来没吃过这个地区的螃蟹……”
她都傻傻地一五一十?地认真思考,并回答,却不知?不觉,为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都不知?不觉列下了计划。
江述月说:“螃蟹从十?月开始最为肥美。”
她有些?失落地说:“那时候我的租期到了……”
他斩钉截铁地说:“那就续租。”
她好奇地问:“那我也不知?道在林城待这么久还有什?么需要体验的。”
他很难得地说出一些?很有生活气?息的话?,语气?熟悉,内容陌生,“冬天吃黄鱼年糕,腌笃鲜。”
陶栀子忽然来了兴趣,补充道:“你的生日也在冬天……对了,腌笃鲜是什?么?”
“一种?炖菜,用的新鲜猪肉、咸肉和笋炖煮,鲜咸浓郁。”他简短地介绍道,不动声色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林城的春天吃什?么?”
“青团、香椿、熏鱼……腌笃鲜。”
陶栀子笑了出声:“你刚刚还说冬天吃腌笃鲜,春天也吃?”
“把?笋换成春笋,就是春天的腌笃鲜。”江述月说得一本?正经,听不出来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
倒是陶栀子的笑点十?分奇特,发现了端倪:“岂不是一年四季只要有笋都能吃腌笃鲜。”
“是啊,来年秋天,就可以用你亲手种?的桂花,去江城把?老太太的点心师傅请过来, 做成桂花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无比寻常,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道路,是他一贯的气?定神闲。
笑着笑着,陶栀子过了那个兴奋劲,情绪如同寒霜一样沉降下来,车内的火热氛围随着车窗打开而慢慢消散在风中?。
她的笑声消失了,转而认真地看向江述月的侧脸,他的神情如同往常。
严肃、专注、清冷、看不出悲喜……
江述月怎么会是一个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人,只是他刻意掠过了而已。
一时间
,她不想扫兴,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看着他的侧脸,静静地说:“是啊,不知?道我种?下的那个桂花是否香气?足够,让点心师傅大老远过来,太麻烦了……”
“那就另请一个点心师傅,常驻林城。”江述月声音有些?干涸,似有些?焦灼,是极为罕见的反应。
她仿佛看见了一座完美无暇的璞玉,在此?刻出现了裂痕,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眨眼间,一切都是原本?样子。
陶栀子没有说话?,转过视线看向窗外,郁结于心的感觉化?作一口浊气?,被深深呼了出来。
眼眶有些?发热,但是很快又消退了。
当他们抵达公馆的时候,前脚刚进入室内,后脚就开始下雨了,天色瞬间变得灰蒙蒙的一片。
陶栀子来到窗前,抱着膝盖,仰着头看着玻璃外的雨天。
她喜欢雨天,但是不喜欢秋天的雨天,没有雷声,不够畅快,天色总是像铁一样厚重,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雨水无休止一般,冲刷着已经发黄的树叶。
有一片被虫子咬了一半的银杏叶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场雨下了几?个小时,却始终不掉落。
她就像这片银杏叶一样,早就被虫子啃得面目全?非,不死去,也不复生。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已经在心中?扎根的阴霾和纠结。
江述月不知?不觉走到她身?后,声音倏而响起:“你在想什?么?”
陶栀子盯着那片银杏叶,随即闭了闭眼,轻声回答:“没什?么,只是看雨。”
江述月沉默了一瞬,坐在她旁边,目光穿过窗玻璃望向窗外的雨幕,雨水打在窗上,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