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手机,呼吸彻底错乱,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只重复一句话,用尖利语气:“我……我没有害死任何人,是你!是你杀了人!”
他笑声强烈了一份,像是在笑话她?,声音里透着浓稠的阴冷:
“陈栀子,我说过,你不听?话,我就?去惩罚他们,她?是因你而死的。”
空气像是瞬间凝固,她?拿着手机的手紧紧颤抖,指节苍白发青。
周围的冷意仿佛化?成了一层无形的薄雾,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猛然对着手机撕心裂肺地咆哮道:“分明是你杀了小鱼!”
可回答她?的,是一段挂断的盲音,像是为?她?的恐惧伴奏。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激起任何回响。
她?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发现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刚才的来电从未发生过一样。
窗外的风骤然加大,窗帘被掀起,干萎的枯叶卷着冷意扑向地板。
她?抬眼看向窗外,那片黑暗仿佛是一张深渊大嘴,像巨大的乌鸦试图吞噬她?。
屋内的阴冷似乎更加明显了,冒着寒光的地面上?,是两排脚印,像是从窗户方向一路走到床边,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她?瞳孔瞬间放大,不寒而栗,仿佛在无形的告诉她?——陈友维也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注视着她?。
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他来过了?就?在我睡着的时候?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她?努力想要通过吞咽的动作,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
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心脏终于开始回暖。
陶栀子猛然从床上?惊醒,周遭触感无比真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梦中梦。
“栀子,你做噩梦了。”江述月温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她?听?到这?个声音,才缓缓深吸一口气,僵硬的肢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你梦见什么了?”是他低声询问的声音,他半躺着,伸手将床头灯开到柔和的亮度。
陶栀子抿抿干涸的唇,翻身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处,又觉得包裹感还是不够,又缩进?被子,无声地枕在他的肚子处。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埋在被子里。
仿佛只有这?种?好不透风的密闭空间才真正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全,寻常的拥抱都不够,远远不够,哪怕冒着缺氧的风险,她?也?想这?么做。
她?不作答,江述月没有追问,而是将被子撑开,让新鲜的空气进?去,随后,抬手紧紧将她?抱住。
他好像随时知道她?需要什么,让每一次拥抱都如同绝处逢生一样。
陶栀子逐渐平静下来,胸腔里那颗跳动不止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节奏。
她?没有开口,终于舒展了肢体,将头重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仿佛一切的恐惧与?阴霾都被隔绝在外。
陶栀子闭上?眼,感受着那份难得的安宁。
“我梦见……”她?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透着一丝不安,去回答刚才那个已经过期的问题,“我梦见……午夜梦回,我从噩梦中醒来,你不见了……”
江述月低头看着她?,听?到这?句话时,他的眼神微微一动,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像不小心尝到浓茶的苦涩。
半晌后,他才露出?一抹笑,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他明明生活孤僻,但是两人之间互动的动作倒是没有任何生涩:“什么话,我一直都在。”
“如果你从梦里醒来,我不在,你也?别太担心……”她?话锋一转,忽然笑了一下,补充道,“我只是半夜去冰柜偷吃冰淇淋了,核桃味的……”
身上?的手陡然顿住了,像是电影按下了暂停键,时空凝滞。
“就?不能……白天再吃吗?”江述月似乎也?在认真回答着她?的猜想。
“就?喜欢半夜吃,有冒险的感觉。”
陶栀子强忍住发酸的鼻子,只是将脸埋得更深,像是害怕自己的情绪被他看穿。
她?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重新入睡,可脑海中那破碎的笑声和冰冷的脚印不断浮现,挥之不去。
最?后,她?还是不放心地拿出?手机给老太太发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