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依旧淡定,抬眼看她,目光温凉,如雪后湖面映着一抹薄光,弯了?弯嘴角,说了?一句:
“平时还没有亲够吗?”
陶栀子浑不在意地做好,挑眉,故意狡黠地说道?:“哪有够的时候,你不知?道?自己多可口,而且……”
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感觉大庭广众更刺激。”
一般来?说,江述月会笑一笑,不多说什么,今天他却准备说些?什么。
陶栀子赶紧好奇地把耳朵递过去。
耳垂被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声音低沉又慵懒。
“原来?,你喜欢大庭广众的啊,明白了?。”
登时,陶栀子彻底脸红了?,幸好心脏没有过速。
“明……明白什么?”她红着脸都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江述月漫不经心地坐着,从空乘递上来的餐盘上取下一杯水,优雅从容地递到她面前,再次靠近,说道?:
“平时张牙舞爪的,现?在就怂了??”
陶栀子选择不回答,接过水杯慢吞吞喝了?起?来?,以此来?掩饰此时的手足无措。
喝完了?水,困意来?了?,她自动往身边一靠,头落到江述月的肩膀上。
他的衬衫熨帖,一丝不苟,却似乎总宽容地为她保留一份位置,任她折腾。
她犹豫着要不要睡,直到听到头顶传来?平静的声音。
如教堂的钟声,如明灭的远山……
“安心睡吧,睁眼的时候,安州就到了?。”
……
安州的气候比林城好很?多,下飞机之后身上加上一件风衣,基本感受不到明显的寒意,主要是很?少有大风。
陶栀子坐在车内,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城市街景,总觉得一切都没变。
但是小时候被孤儿院的围墙阻拦,长大后被生?活裹挟,她似乎很?少有机会像今日这样,没有杂念地为了?欣赏而欣赏。
她始终缺一份心境。
待车子开出很?远,陶栀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住的地方,稍微休整一下。”同坐在车后座的江述月淡声说到,语气带着柔和。
一下飞机就发现?有司机开车来?机场接人,陶栀子懵然间跟着上了?车,却没有细想?过江述月是否和安州存在渊源。
“我们住哪,要不我带你去参观下我之前在市中?心打零工时候租的房子吧,一个在楼梯底下的的小隔间,被我布置得很?温馨,房东嫌麻烦也短期内不出租。”
陶栀子似乎一时间还不习惯江述月是江先生?的事实,有时候头脑一热就会用以前两人惯用的交流方式来?交流。
“跟我出门哪需要你来?找住处,你负责思?索下线索就行。”
江述月对她充满生?活气息的话十分能接纳,说完后才续道?:“很?愿意参观你的屋子,你来?决定什么时候去。”
陶栀子眼睛亮了?亮,又意识到车厢内有些?安静,按捺出惊喜的声音,转而莞尔一笑。
……
车子抵达的时候,径直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陶栀子在路上得知?这套房子的来?历,是多年前江述月父亲的老朋友作为债务抵押转移到名下的。
那位朋友的名字对于安州当地人如雷贯耳,连陶栀子都有所耳闻,一度凭借房地产成为当地首富,后来?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破产,门下的资产都用来?清算还债。
从停车场乘电梯入户,陶栀子走到的窗前,一眼便识别出前方湿地的尽头就是孤儿院的红色围墙。
从方位来?看,她觉得这处房产有些?眼熟。
于是马不停蹄地下楼,找到了?前厅花园,她一路走到了?围栏处才看到这栋别墅的全?貌。
她看到这栋熟悉的建筑的那一刻,仿佛顷刻间感受到跨越时空的巧合。
江述月从衣帽间走出来?,准备在室内寻她,却发现?陶栀子已经站在花园里?了?,冲他用力挥手。
他走到窗边,微微倾身,眼尾的一点薄笑像月光落入深井,撑着手肘从二楼的窗户看她。
“述月,你知?道?这事情有多巧合吗?这里?竟然是我小时候见过的白色房子。”
陶栀子的惊喜感还没有被消磨,激动地跟他诉说着命运的另外一面。
他目光清淡,含着笑,问?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