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伤亡。陈启打字手快得像幻影,没几分钟就把事情暂时安排好,转身走回病房。
时雨醒了,正半坐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方向。
“你很忙?不用管我,”她声音沙哑,“我把珊珊叫来陪我。”
陈启说:“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回来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不行,我很快回来。”
时雨没回话,病房重回寂静。陈启想要一个告别吻,忍到眼底透出渗人的红血丝,也没出声。
“抱歉,我不知道你对牛奶过敏。”
“没关系。”
时雨把自己埋进绒被,只露出一双因为生病而泛红的桃花眼。陈启倒退着,每一步都像有刀子割在心上,肆意地放血。
他青筋暴起,用了极强的毅力才转过身,打开门走出病房。
寂静中,时雨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不喜欢医院的气味,过去两三年闻得够多了。现在孤零零躺在这里,她一闭眼,仿佛又回到那段无望的日子里,到处找不到出口。
她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在那时终结。为此,她挑好一块能看见大海的墓地,准备在那里长眠。
她的外公年轻时是一名水兵,死后骨灰撒进海里。她想永远面朝大海,看航船时不时经过,海鸥在墓碑歇脚。
没想到,她活了下来。从此,她不再考虑死,重新考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