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家的一切,俞辛都不想知道,俞辛低着头敷衍道:“哦,那挺好的。”
“唉,小俞哥,你不知道,我妈这是被我哥吓怕了,六年前我哥再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在医院足足躺了半个月才醒,把我们一家人都吓坏了,所以我妈才专门请了一个阿姨来帮着我哥调理身体。”
六年前,江崇受伤?怎么会这么巧?
俞辛夹了一个山药片放在碗中,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是吗?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呀?”
“就在你们分........”
分手二字就在舌尖,江冉立刻止住了声音,换了一种说法:“他是六月时候受伤的,我当时在爷爷奶奶家,我都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大哥已经出院了。”
六月,是六月受的伤!
俞辛的手有些抖,筷子都有些握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用力的握住了筷子,嘴里根本尝不出任何饭菜的味道。
“小俞哥,你不知道,当时大哥太可怜了,我听医生说,一把匕首直接插入胸口,差一点人就没了。”
江崇这些年受过很多次伤,可是没有一次有那次惊险,江冉从爷爷奶奶家回来的时候,看到出院的江崇瘦了一圈,父母也因为江崇受伤憔悴了许多。
当时十一岁的江冉第一次变得懂事,不再和家里人耍小性子,不在哭着闹着要出去玩,每日都守在江崇的身边,祈祷着江崇能尽快好起来。
所以并不是他不接电话,而是他不接不了电话,也回不了家。
俞辛忽然感到胸口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那里,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一次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感。
江冉还在不断地说着,可是俞辛一个字都听不到,只看见江冉的嘴在动。
“小俞哥,你送我回家吧?”
若是往常,俞辛肯定会送江冉回家,可是这个时候,俞辛前所未有的想要见到江崇。
“我还有事,我给你打车,你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送走江冉之后,俞辛赶紧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早就倒背如流的号码。
俞辛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了阳台上,每一秒像是延长了许久。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俞辛看了一下时间,三两下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赶紧下了楼,开着二手宝来窜入了车流之中。
下班高峰期,城市的街道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陷入了一种近乎凝滞的状态。
俞辛挤在车流之中,即使心急,也不得不耐下性子,一路慢慢挪到了康州市局。
公安局里的办公室大多还亮着,俞辛在门卫那里看到了魏叔,以前俞辛来市局,只是不知道魏叔是否还认识自己。
俞辛从门卫室探了一个头进去:“魏叔,江崇在吗?”
魏叔正在看报纸,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哎,小俞,好多年不见了!”
俞辛顾不上和魏叔寒暄,又问了一句:“魏叔,江崇在吗?”
“刚走了,他们今天不加班,都走了。”
“多谢魏叔!”
俞辛转身就上了车,立刻又朝着江崇的住所赶去。
俞辛无数次这样开车去江崇的住所,可是从未有过这样急切,像是第一次恋爱的男生一样。
“呼!”
车流缓缓地挪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俞辛到达江崇住的小区,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你好,我去找2栋1单元十八楼。”
“好的,我这边帮你联系一下!”
江崇所住的小区很高端,访客必须有住户邀请,门口的保安拨打了房间的门禁,过了十几秒,对方没有人接。
“这位先生,住户没有人接,要不然你再联系一下他?”
俞辛点了点头,有些沮丧的走到一边。
曾几何时,这里是江崇和俞辛的家,俞辛每日来去自如,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被当成访客!
六年的时间,两千多个日夜,太久了。
勇气总是一瞬间的事情,俞辛无力的坐在路边的路灯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电视剧里的总是会转角遇到失去的爱人,可是现实生活又怎会如电视一样?
俞辛捡起一根枯树枝在水泥地上随意的划着,把眼底的酸涩压了下去,父亲的离开、江崇母亲的刁难,都会是横在两人之间的大山。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