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沙发上闹着，方子程的电话突然传来动静。

他趁机扒开慕北冥，转身去拿手机。

“咦，是明华。”

而且打得还是视频电话。

方子程忙警告慕北冥：“明华打视频电话，你给我收敛一点。”

对此慕北冥只能听话，乖乖坐好。

方子程暗暗呼一口气，接了视频电话。

视频里，郑明华的脸显露出来。

是一张温润如玉，清俊儒雅的脸庞。

郑明华外形看来没有方子程强势，性格也不似方子程的外放。

他是那种人淡如菊，性格温润的性子。

当然这点也跟他的自小学习的绘画专业有关。

两年前郑明华加入了国家艺术协会，工作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后来也因为工作的关系，更是弄得经常外国外跑。

方子程对他的工作性质并不太了解，只知道为了迎合他，连墨临风都跟着跑国外去了。

当然方子程并不在意墨临风有没有跟去，他在意的是被郑明华带走的小家伙……

“怎么只有你？我干儿子呢？”方子程表现了对郑明华的嫌弃。

郑明华失笑：“听说你在灵感寺出事了，我一得空就打电话来慰问你，结果你居然只惦记你干儿子吗？”

“不然呢？”方子程满脸无辜：“你那么大个人了不需要我惦记，但我干儿子那么小的一个人，被你们欺负了都没有人护他，那我肯定得惦记他啊。”

郑明华摇头失笑，他将手机调转的镜头，对着坐在客厅正专心看电视的小不点喊。

“小土豆，你干爸爸的电话。”

小土豆猛地扭头，爬起身摇摇摆摆地就跑了过来。

“干叭叭~干叭叭~”他奶声奶气喊着，接过手机就先亲一口。

方子程的心瞬间就融化了。

“哎呀我干儿子真乖，几个月没见了还记得我呢。”

“干叭叭~~陪~陪~哇……”

小家伙有点激动。方子程听不懂，但这不妨碍他跟小家伙的交流。

提起这小家伙，当初也是全靠方子程才保住了命。

方子程认识郑明华的时候，郑明华刚刚离婚，人因为营养不良，又怀着孕而晕倒路边。

是方子程当时跑出租车时碰巧看见，就直接将郑明华给送去医院，两人这才结下的友情。

方子程这人平时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唯一想要的也是像郑明华一样，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贴心崽子。

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过现在……

打着视频电话，方子程忽地扭头看慕北冥。

慕北冥正盯着电视，也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剧情，一双眉微微轻拧。

方子程收回视线。

他想。

孩子如果是跟慕北冥的，他会更高兴吧。

“唔……”方子程突然感觉心痛，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怎么了？”

“痛……好痛啊……”

方子程呼吸发紧，瞬间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心口突然而来的疼痛，强烈得让他猛然白了脸色。

慕北冥急忙起身想给他检查，谁知……方子程呼吸一紧突然倒在沙发上面。

“子程！子程！！！”

慕北冥脸色骤变。

方子程……昏厥过去。

……

医院里，方子程被人推进了手术室。

慕北冥原本是想跟着进去，结果被人突然一把拦下。

彭长阳提醒他：“快去换了衣服再过来！”

慕北冥转身就朝消菌房跑，匆忙忙的换了防菌服，就直奔手术室里。

急救台上，方子程躺着没动。

周围的医生都在给他做着数据观察准备抢救。

慕北冥进来看到他脸色惨白的样子时，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之前方言叙曾说的话……

（你跟在一起会害死他的。）

所以这个话不是瞎说的吗？

慕北冥不想相信。

可是那心电图上的提示，显示着方子程的心率明显异常跳动很慢，呼吸机里明明已经开了氧气，却依旧看不下他气息喷洒。

彭长阳更是主持着这一场急救，拿着心脏除颤器想让方子程恢复过来，可是……

方子程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