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深究五条悟的用词,只紧盯着他,屏息等待答案。
五条悟抬起手,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心:“要是我五条家的记载没有错误的话,加茂宪伦的额头有一条缝合线吧?”
“!”
三位话事人心下一沉,面容攀上如出一辙的惶恐不安与不敢置信,他们不断摇着头,拒绝承认脑海之中浮现的那个答案。
可惜,五条悟却不允许他们自我欺骗,他放下手,五指指尖交错着敲点膝盖,忽地,他停住动作,扯唇一笑:“这个加茂城一也有哦。”
加茂家二长老闻言身体一软,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嘛嘛,冷静一点啊。”五条悟摊了摊手,笑道:“我们的人赶过去时,这家伙的/.尸/.身正被火/.烧着呢,喏,大半身体都/.烧/.焦了哦。”
偌大的大广间被死寂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加茂家大长老深呼着率先清醒过来,他用眼神示意二长老把那滩烂泥扶带出大广间,然后走到主位前坐下。
垂头沉默几息,他抬眼看向五条悟:“五条家主,请继续。”
“嗯哼?”调整的真快呀,五条悟惊奇地挑了挑眉,耸肩道:“写字楼事件,你知道的吧?我和太宰学长正在查隐藏在高层/中的勾结者。期间,我们注意到这家伙曾多次前往鹤田家拜访。”
鹤田家、鹤田家……
加茂家大长老闭眼,扶住因接收了太多信息而胀痛不已的额头,有些事情已经无需五条悟开口解释。
一百余年前,那个“最恶术师”与鹤田家当时的家主来往有多么密切,但凡是有些年纪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一些年轻咒术师,只要有心打探,同样可以知晓一二。
更遑论他们加茂家呢?
加茂家大长老紧咬牙关、鼻息粗重:“你二人可有证据证明“加茂城一与加茂宪伦”为……”
语调顿住,他分外无力道:“同一人?”
“没有呢。”太宰治接下对方的问话,嗤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我欺骗”下去。”
“然后呢?”加茂家大长老眼神危险的盯住太宰治:“放任你将此消息宣扬出去?”
“是这样没有错。”太宰治说得理所当然,看着明显被噎住的大长老,他摊了摊手掌:“瞧,你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是真是假”的,干嘛浪费时间问无用的问题呢?”
“你有恃无恐的底气来自哪里?反咒力术式吗?说到底只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术式罢了,想要你的命很容易。”
五条悟懵了:“??请问,你当老子是死的嘛?”
加茂家大长老:“……”
糟糕透顶,聊得太投入,以至于把五条悟这个煞/.神给忘了。
加茂家大长老沉默几息,无力地摆摆手:“老夫言语有失,勿怪。”
反复几个深呼吸后,加茂家大长老调整好了心态,正色道:“你二人有何条件,请说吧。”
除了妥协,没有其他法子,都说“最恶术师”是御三家抹不去的污点,但众人心如明镜,这污点自始至终只“独属于”加茂家。
这是一个天大的把柄,一旦传开,暂且不提总监部如何,单说五条家和禅院家便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能做主?”太宰治扬了扬眉梢。
“……家主不会反对。”
行吧,太宰治冲五条悟眨了眨眼。
五条悟扬唇:“有关于“加茂宪伦”的全部记载、查找“缝合线”出没的轨迹,不管你加茂家动用多少人脉,老子要得到最全面的资料哦。”
加茂家大长老安静的听着,他知道,这还不算完。
“另外——”五条悟视线轻忽地瞥向他,话音毫无起伏道:“同鹤田家联络一下感情吧。”
加茂家大长老明了五条悟的言外之意,他闭了闭眼,气若游丝般的发出声音:“你这是要我加茂家充当马前卒啊。”
“对哦,当然了,我又不是什么././.独././.裁的暴君,你完全拒绝的嘛~”五条悟无所谓地耸耸肩。
声线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加茂家大长老艰难道:“不,原是我加茂家引起的祸端,我等自当担负起责任来。鹤田家对于“加茂宪伦”的记载,我加茂家自会想法子拿到。”
五条悟却还是没有放过他,他眨眼,提醒道:“还有“缝、合、线”哦~”
“老、夫、知、晓!”大长老咬牙,从齿缝里挤出“恨不得当场咬死五条悟”的声音。
在加茂家大长老看不到的角度,五条悟得意洋洋地太宰治wink了一下。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