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表哥推进电梯,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光可鉴人的金属电梯门照了照,确认自己的样子没有很邋遢。
酒店离外公家的洋房开车不到十分钟,位于X国第十区的黄金路段。时隅还没做好心准备,车就驶入大铁门,停在他童年记忆中那座很大的洋房前。
落日即将沉入地平线,沿途路灯次第亮起,照亮笼罩在暮色的草地,道路,喷泉,房屋,以及来迎接时隅的一行人。为首的白发老人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天色昏暗,看不见他的面容,唯独融进红霞里的白发无比刺眼。
见面前,时隅思绪纷杂。血缘是种奇妙的东西,能让人成为世界上最水火不容的仇人,也能让久不见面的人,一见面就自然而然心生亲切。
时隅跟舅舅一家打过招呼,在记忆里威严高大的老人面前蹲下,捏住他枯瘦微凉的手,认真地喊他“外公”。
洛崇洲大病初愈,这一场来势汹汹的肺炎,夺走了他大部分精气神。听说时隅来了,他强撑着到外面迎接许久未见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