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买了一套真丝睡衣,价格……
不提了。
咱也不懂有钱人的审美。
一个睡衣,弄得花里胡哨,卖的最好的据说是什么巴洛克风格的印花,实际和把大金链子穿身上没区别,让人搞不懂到底是复古还是前卫。
江鹭时挑来挑去,选了一套样式简单的,长袖长裤,黑底竖条纹。
他没穿过这么贵的睡衣,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像是带了一副枷锁,浑身透着不自在。
有一句话叫“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江鹭时忍不住在想,也许在林谦鹤的眼里,自己就像穿了别人衣服的小偷。
林谦鹤看了几个来回,确定没有看错:“没什么,你穿着挺好。”
“是吗?”不像客气,也不是讽刺,江鹭时很确定,林谦鹤就是在真心实意地夸赞。
他难掩雀跃,脸上残留着被热水熏染过的红,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谢谢。”
“嗯。”
林谦鹤拿上东西去洗澡。
江鹭时守在门外,一会儿喊一嗓子。
“哥,水够大吗?”
“哥,要开通风吗?”
“哥,要搓背吗?”
“哥……”当他又一次喊出声时,门铃响了。
“谁啊?”
“我!”
隔着一道门,江鹭时没听出来,打开门后吓了一跳。
“机长……”江鹭时脱口而出,却不是初次见面的嘉宾们常用的称呼。
江鹭时定了定神,用很小的声音说:“燕总……”
第11章 纵情天空 大晚上的穿成这样
很多人以为飞行员和空乘总在一起上班,应该非常熟悉。
其实不是。
不管是飞行员还是空乘,都是随机排班的。
特别是在大型航空公司,飞行员乘务员有上千人,有些人飞过一次,下一次一起飞就到猴年马月了。
如果不飞一种机型,那这辈子都不会在飞航班时碰到。
江鹭时比较倒霉,进公司时被分到大少爷在飞的737,后来引进了787,又一起改装了新机型。
那时的他已经晋升为乘务长,不像当小乘时,主要负责后舱工作,去个驾驶舱都能兴奋半天。
飞同一种机型,又在前舱,忙不过来时还会由他给驾驶舱送餐送水,和燕鸿翔接触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
遇到首航、要客、节假日之类的航班,两人几乎绑定在一起,到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程度。
印象里,燕鸿翔对称呼极为挑剔。
在飞机上,只有机长,没有燕总。
他说这是驾驶舱资源管理的一部分,既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有可乘之机,也不能用行政职务压人一头。
在公司里,飞行和客舱完全是两个部门。
有人对行政工作感兴趣,不飞的时候就去办公室帮忙。
江鹭时并不热衷此道,除非逼不得已开会学习,能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燕鸿翔也就管不到他头上。
他习惯了叫燕鸿翔机长,当然,私下里,还是更习惯和同事们一起叫他少爷。
江鹭时为了一个称呼胆战心惊。
燕鸿翔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根本没听到江鹭时叫他什么。
开门前,他还在纠结心里那点事,开门后,注意力全在江鹭时身上。
才一个小时没见,江鹭时已经洗过澡,头发也不知道吹干,挂着水珠的头发垂在眉梢,好像拽着鱼饵的钓竿,让无数贪婪的游鱼前赴后继,自愿上钩。
燕鸿翔是个例外。
他躲过了钓竿,也无视了被薄雾笼罩的胆怯与委屈掺半的眼睛,却义无反顾地跌入江鹭时为他设下的深渊。
那是梦里才有的场景。
莫名升起的燥热让燕鸿翔的声音变了调,他指着江鹭时,气急败坏道:“你、你大晚上的,怎么穿成这样?”
“啊?我……”江鹭时也慌了。
他被他高八度的声音吓得手足无措,又在一瞬间面红耳赤,急急忙忙低头一看。
懊恼与悔恨相聚,碰撞出颤抖的声音:“我怎么穿成……”
……
还以为自己衣不蔽体,要么内裤外穿出了洋相。
他这不是好好地穿着衣服吗?
江鹭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几乎破口大骂。
“你这话说的,就是大晚上才穿成这样,你要不要看看几点了,不睡觉吗?”
江鹭时挺不服气。
大晚上的,燕鸿翔穿成什么样?
呵,衬衫、西裤、制服外套,连领带都端端正正,当中的小酒窝只深不浅,一点不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