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培训期间不允许配戴框架眼镜,包括太阳眼镜,有特殊情况的请带医生证明……”
“噗哈哈……”
郭锦良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忍不住笑起来。
没规矩!
郭锦良十分不悦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正要给几个人好好上一课,转头瞥见燕鸿翔,顿时把讶异写在脸上。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郭锦良不只没了脾气,还显露出一些同情。
难怪燕鸿翔要戴墨镜,他仿佛疲惫至极,眼中布满血丝,眼窝泛着黑青,目光不至于迷离涣散,但也不像平常那样神采奕奕。
不夸张地说,燕鸿翔能精神集中地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看他这副样子,宛如修罗的郭锦良都把音调放缓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燕鸿翔一脸疲态,气势半点不减。
他背着手,昂起头,也不与郭锦良对视,很不情愿似的“嗯”了一声。
辜白鸽懂了:“认床!”
怎么可能?
江鹭时当即否认。
燕鸿翔是飞行员,经常要在外过夜。
酒店房间都算好的,飞机上的机组休息室小到像睡棺材板,燕鸿翔要是真娇气到认床,待在家里当少爷不好吗,还至于满世界飞?
齐鸣鸥忧心忡忡:“是不是我打呼噜?你可以叫醒我……”
燕鸿翔略显烦躁地摆手:“不是。”
郭锦良更好奇了:“那是因为什么?”
“一点私事。”
辜白鸽恍然大悟:“哦,失恋了。”
燕鸿翔一个眼神射过去,吓得辜白鸽直吐舌头。
江鹭时大概想到了一个原因,但不敢确定。
一想到自诩硬汉的燕鸿翔会因为这个睡不着,江鹭时就忍不住想笑。
再想到他一个素人,比他们这些艺人还有偶像包袱,江鹭时就更想笑了。
他自认为没有笑出声音,但不知怎么就被燕鸿翔捕捉到了。
燕鸿翔皱着眉看过来:“你笑什么!”
江鹭时赶忙摇头:“没有。”
明明就有!
他又没瞎。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在他出声之前,江鹭时笑容促狭,眼中分明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江鹭时窥见了他的秘密。
燕鸿翔既心虚又生气。
他什么意思?他很了解自己吗?
然而江鹭时不说,他也不能严刑拷打。
偏偏江鹭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他越是用眼光逼迫,江鹭时越往林谦鹤后面躲。
燕鸿翔更生气了。
他不能把江鹭时怎么样,只能像个鸵鸟似的收回目光,独自消化一腔郁闷,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除了墨镜不符合规定,燕鸿翔算是在郭锦良那里过关了。
得益于多年的飞行经历,燕鸿翔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
飞行最忌经验主义,越是熟悉的机场,越要仔细查看航行通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细微的改变,盲目信奉经验,势必会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公司对空乘学员的着装要求和对飞行员的差不多,燕鸿翔却没有掉以轻心。
他研读过培训要求,还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手册要求飞行员佩戴三针齐全、六十个刻度、走时准确的手表,培训要求除了前面几项,另外规定了表盘、表带的宽度。
燕鸿翔习惯戴某个牌子的飞行员系列手表,价格不贵,是当年通过单人单飞后,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为了这次培训,燕鸿翔暂时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手表收起来,换了一块符合要求的。
和燕鸿翔一样,辜白鸽也对自己的职业形象信心满满。
当郭锦良在他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后,辜白鸽问:“老师,我都合格吧?”
相较错漏百出的齐鸣鸥,辜白鸽确实靠谱一点。
除了领带不够有型、衣服上粘着猫毛,郭锦良确实没在他身上挑出太大的问题。
但他也没有给予任何形式的认可,而是有些为难地拧起眉头:“就是长得……”
齐鸣鸥心直口快:“长得不合格?”
“噗……”
辜白鸽难过道:“老师你这样说话就有点伤人了,为什么做空乘一定要要求相貌呢?”
“那你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吗?会两门以上外语?”
辜白鸽摇头。
“有医学背景?”
辜白鸽摇头。
“有销售经验?”
辜白鸽再次摇头。
齐鸣鸥打趣:“他会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