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往身上按。
别的地方也就算了,那地方……
江鹭时忍着笑,说:“你当然不能硬往……那个……上按,要用手指垫一下,或者两个手一起按,对了,按的时候慢一点,太快了容易夹到……那个。”
短短几句话,江鹭时犹如游走悬崖,一步一险,满头是汗。
他无数次悬崖勒马,又无数次感到后怕,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要栽在这个不能说的……那个……上。
江鹭时也不想说这么多,但他吃过亏,所以才要给齐鸣鸥提个醒。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问就是被按扣夹过。
咳咳,当然不是被纱质三角裤夹了……那个。
是江鹭时的母亲江春芝女士,一提到他那个死鬼父亲,就忍不住控诉他粗手笨脚。
当年江鹭时出生不久,江春芝看不惯江父做甩手掌柜,催着他给江鹭时换衣服。
婴儿服上有几个按扣,江父一边按一边抱怨,一会儿嫌孩子乱动,一会儿嫌扣子太多,到了最后一个按扣,他又嫌扣子太难按。
“根本就扣不上!”
江春芝一听,火冒三丈:“我一直都扣得上,换你就扣不上?”
“你就非要买这种全是扣子的衣服吗?”
“那也是我买的,你买过吗?”
两个人因为一个小小的扣子大吵一架。
江父本来就不耐烦,现在又憋了火,感觉到按不下去也不看一眼,非要抓到一起使了全身力气一按。
这下倒是扣上了,只是扣上的同时,江鹭时“哇”一声哭了起来,哭得整张脸红里透紫,快要喘不过气。
“你到底行不行!”江春芝厉声责备,江父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江春芝仔细查看一番才发现,按扣夹到肉,都出血了。
对于当时的情景,江鹭时完全没了记忆,但他能想象到那种疼,绝不想体会第二次。
江鹭时希望齐鸣鸥引以为戒,齐鸣鸥应该是听进去了。
他看着他,缓慢眨动的眼睛氤氲出前所未有的同情。
“江江,疼吗?”
“哪儿?”
“当然是……那个。”齐鸣鸥心疼得快要掉眼泪,“你是不是被暗扣夹过那个?”
???
江鹭时红着脸澄清:“没有!没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他就知道齐鸣鸥会误会,赶忙把小时候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因为涉及到家事,没有说得太详细。
“哦……”齐鸣鸥放心了,“没夹到……呃……那个就好。”
“……”
齐鸣鸥感谢江鹭时的不吝赐教。
他的疑惑解开了,江鹭时心中的疑问却加深了。
其他人不知道连体衬衫情有可原,齐鸣鸥却不一样。
他是唱跳歌手,经常在舞台上蹦跳,随便一个动作都比在客舱的动作大多了。
江鹭时问:“你以前没穿过这种衬衫吗?”
“没有。”
“上台跳舞呢?动作太大的话,衬衫不会跑出来吗?”
齐鸣鸥颇有自信地笑道:“当然不会,我有……”
“有什么?”
“有……”和之前提到“那个”一样,齐鸣鸥再一次被羞耻攻陷,最后丢下一句“你以后就知道了”,抱着衬衫落荒而逃。
其实不用“以后”,江鹭时也是艺人,对保持衬衫平整的小伎俩并不陌生。
不是连体衬衫,又能让齐鸣鸥难以启齿,那就只有……衬衫夹?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江鹭时噙着笑回身,不期然碰上一道身影。
燕鸿翔也来了。
没人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出现,又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单手插兜,一言不发,冷寂的目光深沉逼人,让人分辨不出喜怒,琢磨不清目的。
江鹭时收回挑门帘的手,问:“有事?”
燕鸿翔缓慢转头,事不关己地移开视线。
江鹭时哂笑,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有事相求也不会轻易低头。
他颇有耐心地替少爷开口:“你是不是也想问怎么穿?”
燕鸿翔不置可否地挪回视线,再一次用目光描摹着江鹭时。
没了最上面一颗纽扣的束缚,总是有序的领口变得凌乱,被扯松的领带挂在脖子上,竟比昨夜穿着睡衣的闲散模样还要诱人。
江鹭时不知道,燕鸿翔如同阴沟里的老鼠,早已把他和齐鸣鸥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江鹭时也没用什么文采斐然的语言,偏偏就是那些再普通不过的描述,逐渐交织成眼前异常清晰的画面。
赤足穿衬衫的江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