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突如其来的刺痛比不过心痛,江鹭时惨叫一声,完了,他把齐鸣鸥的吉他弄坏了!
齐鸣鸥却在第一时间扔下吉他,抓着江鹭时的手仔细察看:“有没有受伤?”
以前调弦时也弄断过琴弦,手背上好大一个口子,被迫去医院缝针,现在还留着浅浅的疤。
“要疯了要疯了,真的受伤了。”
江鹭时的食指上有一个米粒大的伤口,血珠像红宝石似的冒了出来。
齐鸣鸥难过道:“对不起啊。”
江鹭时觉得好笑。
就这么个伤口,还不如蚊子咬的严重。
他更心疼齐鸣鸥的吉他:“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的吉他……”
齐鸣鸥纠正道:“现在是你的吉他。”
“什么意思?”
“滴血认主啊。”齐鸣鸥说,“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主角新得了一把宝剑,刺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上面,当血液完全渗入宝剑,就代表着宝剑认可了这个主人,从此以后,宝剑会变得异常锋利,也会誓死效忠主人。”
齐鸣鸥说,吉他沾上了江鹭时的血,所以只认江鹭时一个主人:“以后只有你才能弹出好听的声音。”
江鹭时失笑:“给我就废了,我哪儿能弹出什么好声音。”
他坚持要做出赔偿,被齐鸣鸥一口回绝。
“没什么,换一根弦就好,很简单,等换好了送给你。”
齐鸣鸥怕他推脱,抢在江鹭时前面说:“我家里还有好几把。”
这一把既不是最贵的,也不是最有纪念意义的。
“最有纪念意义的应该是我的第一把吉他,那时候上高中,每天都会路过一家琴行,我暗暗发誓要买下最中间的那一把吉他。我差不多攒了一年的钱,放学后,我要在店里端盘子刷碗,雇的留学生有800欧,我是没有钱的,我只能把店里的饮料瓶攒起来,另外再去垃圾桶里翻……”
江鹭时对这种剧情再熟悉不过,他以前也在江春芝的小摊上帮忙,想要零花钱必须另外想办法去赚。
然而这样的剧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齐鸣鸥身上。
“你不是欧洲神秘财阀家的贵公子吗?”
齐鸣鸥笑容轻慢,直白到根本没把江鹭时当外人:“那都是人设。”
他虽然很不愿意,觉得有欺骗性质,但公司非说这样有利于形象塑造,还说什么反正是公司授意的营销号说的,穿帮了也不用负责任。
齐鸣鸥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公司以外的人:“我家是开中餐馆的,勉强算个餐饮企业贵公子吧。”
他又告诉江鹭时一个秘密:“齐鸣鸥只是我的艺名。”
“本名叫什么?”
“你猜猜。”
“齐……”江鹭时想不出来,总不会是“齐天大圣”或者“齐个隆咚锵”吧。
没想到,他从源头上就猜错了。
齐鸣鸥说:“你干嘛往‘齐’上面猜,我根本不姓齐,我姓余,叫余强强。”
江鹭时惊讶道:“你连姓都换了?”
“对啊,经纪人找大师算过,他说‘齐鸣鸥’这个名字更旺我。”
齐鸣鸥又讲了很多早年间的经历,有森林里的野鹿,有遇到过的种族歧视,有把歌上传到音乐平台后被制作人私信。
“我还以为是骗子,哈哈哈……”
他又让江鹭时别看不起他:“我也演过戏,中学时的戏剧课,我还是主演呢。”
齐鸣鸥不想背词,特意挑了一个听障角色。
“我当时的想法是,你不可能让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说话吧,结果失算了,他们倒是没有要求我说话,但是要求我打手语,呜呜呜,手语可比台词难记多了。”
齐鸣鸥说,他到现在还记得几个手语。
他煞有介事地冲着江鹭时比划了一个圈。
江鹭时问:“什么意思。”
“我爱你啊。”
齐鸣鸥仰着头,满天繁星落在他的眼睛里,连吵人的虫鸣都变得动听。
江鹭时呆了呆,有什么东西在心上划过,幸好齐鸣鸥促狭一笑,说:“骗你的,我乱编的,我早就不记得什么手语。”
说好了要学唱歌,不知不觉,两人抱着一把断了弦的吉他聊了两个小时,要不是花园的灯都关了,齐鸣鸥大概还能聊下去。
从花园出来,两人转向无人的小路,亮白的路灯拉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齐鸣鸥自责道:“都怪我,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好好练歌。”
“……”
明天?练歌?
江鹭时心里泛苦,又不想扫兴,只得笑着答应了。
回到宿舍,江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