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然后坐在书桌前,顺手拿过一本培训手册。
照例还是机上急救的部分。
也只有在看业务知识的时候,他才能不那么多愁善感。
从骨折固定,到伤员搬运,江鹭时慢慢沉下心,另一个人却坐不住了。
他从齐鸣鸥那里把人抢回来,不是为了让他坐在那么远的地方看培训材料的。
林谦鹤扶了扶眼镜,重重咳嗽一声:“咳咳……”
江鹭时回头,递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林谦鹤幽幽道:“不是说好了要看剧本吗?”
“啊?那不是……”
林谦鹤意识到问题所在,食指敲着额头,似笑非笑:“你以为我在骗齐鸣鸥?我是认真的。”
这件事说来也巧,原定演男三的演员对头套过敏,已经辞演了。
“我向导演推荐了你。”
“真的?”江鹭时忽地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带倒。
他有戏拍了?
还是电影?
还和林谦鹤一起?
江鹭时激动得手舞足蹈,好想原地表演一个孔雀开屏,外加白鹤亮翅和猴子偷桃。
他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机会。
林谦鹤一边胜券在握似的向旁边让出一个位置,一边给江鹭时打了预防针:“推荐是推荐,但最后用不用,还要看试戏的结果。”
这一点,没有人能例外。
“我明白。”
江鹭时没有抱怨,只有感激。
要知道在过去的三年里,连挤进剧组试戏的机会都寥寥无几。
能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这下不用林谦鹤催促,也管不了什么亲密不亲密,江鹭时干脆利落地扔掉手册,手脚并用爬上床,挤在林谦鹤旁边,捧着剧本仔细研读起来。
难得林谦鹤信任他,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林谦鹤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装模作样地看上几行,渐渐把注意力放在别处。
江鹭时换了衣服,比呼吸还要柔软的衣料推至手肘之上。
当他抬起手臂准备翻页时,林谦鹤意外发现一块碰撞出的红斑,针眼似的毛孔沁出青紫,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林谦鹤嗓音稍沉,夹杂着轻易不会显露的慌张:“你胳膊怎么了?”
江鹭时拧着胳膊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说:“刚刚在旋梯上撞的。”
之前也是这样,转起来后控制不住身体,胳膊、小腿,到处都是淤青,不过也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林谦鹤没那么容易放下,他几乎本能地反问:“疼吗?”
“不疼。”江鹭时笑了笑,眼睛没从剧本上离开,“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林谦鹤倏地把剧本收走,抓着江鹭时的胳膊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别的伤痕,又问:“旋梯是什么?”
怎么形容呢?
江鹭时轻描淡写:“就是个能转的秋千。”
林谦鹤不信,如果真像江鹭时说得那样简单,怎么会弄得一身青紫。
他偷偷用手机查询,在看到旋梯的图片后只是感叹这东西和秋千毫不沾边,等看到练习视频后才被它的残酷惊出一身冷汗。
林谦鹤一下子明白了。
难怪江鹭时一回来就冲进洗手间呕吐。
他为什么要练这个?
有没有练其他的?
以后还要练吗?
林谦鹤很想问清楚,可惜江鹭时起得太早,抱着剧本看了一个多小时,渐渐的抵不过困意,歪在另一边睡着了。
他偏过头,视线扫过被灯光勾勒出朦胧暖意的额头、鼻尖和唇瓣,最后停留在厚厚的剧本上。
林谦鹤试着将剧本抽出,江鹭时忽然有了意识,反手将剧本抓得更紧。
他被他孩子气的行为逗笑,露出一边脸上的梨涡。
林谦鹤伸出食指,若有似无地扫过江鹭时的鼻尖,低声警告:“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不能问他,倒是可以问一问别人。
江鹭时怎么会想到去转旋梯,除非有人带他,或者说……逼迫。
至于这个人是谁,林谦鹤不作他想。
他下了床,带上门,走到隔壁敲了两下,在得到回应后,喊出燕鸿翔的名字。
燕鸿翔似乎要睡了,没了西装的包裹,也就少了一些气势。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林谦鹤就被他身上的睡衣吸引,黑色竖条纹,和自己身上的、江鹭时身上的一模一样。
林谦鹤很难不多想,询问的语气透着玩味:“这么巧。”
燕鸿翔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坦荡得像在挑衅:“没什么巧的,专门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