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仿佛火上浇油,逼得燕鸿翔面红耳赤,指着江鹭时的鼻子大骂:“你、你还好意思问!”
大清早的,江鹭时被他的几句话弄得云里雾里。
莫名的烦躁从心底升腾,江鹭时索性承认了:“对,我就是这种人。”
爱咋咋地。
江鹭时以为这句话一出,一定能让燕鸿翔闭嘴。
没想到,燕鸿翔闭嘴是闭嘴了,整个人却像遭到了晴天霹雳一般悲从中来。
震惊、不解、不甘、憎恶……
数不清的情绪一拥而上,此起彼伏,纠缠不休,连眼底都泛起触目惊心的红潮。
片刻,燕鸿翔笑了一下,听上去极尽悲凉。
他几次张开嘴,又颤抖着闭上,憋了半天,嘲讽般向江鹭时竖起大拇指,说:“你可真行!”
江鹭时无所畏惧地挺起胸膛。
我就行!怎么了!
好好好!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燕鸿翔真是被他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赌气似的将目光在林谦鹤身上一转,问:“你干的这件事,林谦鹤知道吗?”
“……”
林谦鹤一脸茫然,看看燕鸿翔,又看看江鹭时。
被影帝用近乎审视的目光一看,江鹭时心虚了。
诋毁我可以,在偶像面前诋毁我万万不能!
江鹭时疾步过去,把燕鸿翔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燕鸿翔哼笑一声,不屑道:“现在知道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鹭时受不了他打哑谜,他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他就……
好吧,他当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江鹭时苦苦哀求,尾音里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软:“你有话直说好不好?”
太阳跃出地平线,柔和的光线在江鹭时脸上铺上一层浅金。
其实也没有多么低三下四,只要不再针尖对麦芒,燕鸿翔就能甘心服软,眼中的冷硬融化了,说话也不再夹枪带棒:“你是不是送了辜白鸽礼物?”
“嗯。”原来是这个事,“我不只送了他,还送了林老师和齐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燕鸿翔好像一根炮仗,一下子被点燃了。
一个辜白鸽就够他头疼的,居然还有别人?
燕鸿翔快要气疯了,难听的话就在嘴边,又不忍心尽数吐露,最后变成一句绵软无力的抱怨:“你可真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很开心啊,还谢谢我呢。”
“谢你?”燕鸿翔拔高音调拆穿,“他们都在背后笑你呢!”
江鹭时不敢苟同:“笑我干什么,要笑也应该笑你,那不是你家出的吗?”
“我家出的?”燕鸿翔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霎时间暴跳如雷,“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们家开的是正经公司,主营航空运输,兼营文旅、酒店、食品、传媒,年年被评为优秀企业、市场质量信用a+、钻石级航司,怎么会出……那种东西?”
“怎么不会出?冰箱贴、钥匙扣、抱枕、水杯,还有拼装积木,不都是你们公司品牌部出的吗?”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燕鸿翔按下怒意,冷声质问:“还有呢?”
“没了啊。”
“怎么没有,辜白鸽说你送给他一个……”
“什么?”
突兀收声后,强烈的自尊让燕鸿翔生出浓烈的抵触,他恶狠狠地咬牙,又羞又愤:“我都说不出口。”
真是受不了。
江鹭时善解人意地拿出手机:“那你写吧。”
“……”燕鸿翔愤恨道,“写?我刚刚听了一耳朵都觉得我脏了。”
这么夸张?
“是屎……吗?”
不可能啊。
他疯了?送辜白鸽便便?
燕鸿翔牢牢盯着江鹭时,不知道他是真忘了还是装无知:“是飞机杯!”
“!!!”
不远处,林谦鹤被燕鸿翔的喊声吸引过来,深深皱眉。
江鹭时同样匪夷所思。
他露出比燕鸿翔还要嫌恶、还要震惊的表情,说:“我什么时候送他#$@%。”
呃,不怪燕鸿翔故弄玄虚。
“飞机”经常说,“杯”也经常说,三个字合在一起,还真是说不出口。
没送过就是没送过。
江鹭时猜到这中间有些误会,却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僵持中,辜白鸽回来了。
“哎呀,拿上了拿上了。”辜白鸽气喘吁吁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